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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表哥的遗物一件赚钱的工具(58 / 68)

门声似是誓不罢休般,再次从院子钻进枕头又落入耳中。

付俞不情不愿地睁开眼睛,盯着眼前有些起球的枕头花边看了一会儿才缓缓起身。

他撇着嘴小声嘟囔着,“烦。”

脚下是一双黑色的拖鞋,鞋码大了一码,付俞穿着总是啪嗒啪嗒响。

原先的鞋子是他随便在小超市买的,颜色红黄相间的,是老板压箱底卖不出的老古董,最后见付俞好说话塞给了他。

住进这里后那双拖鞋被陈怀远盯了好久,平日柔和的眉眼罕见露出一丝嫌弃。

后来那双鞋丢了。

陈怀远拿着他现在穿在脚下的凉拖递给他,说那双丑拖鞋被老鼠咬了,坑坑洼洼,被他扔了。

付俞看了一眼自己脚下的鞋,觉得这双也没什么特别,却从没被老鼠咬过。

门外的人像是不耐烦,又重重敲了两下门,砸得那扇厚铁门闷响,使得付俞刚踏出房门的脚不自觉停了下来,他望着门口面上露出几分疑惑,没敢轻易出声。

门外的人歇了会儿又没了动静,付俞站在院子里盯着那扇门,好半晌才听见人压低音量的声音。

“明明没见出门,怎么不出来。”

“小贱人,非整死。”

……

嘴里不断冒出诋毁咒骂,付俞听着那喑哑的嗓音,脑子像是击中了一道闷雷。

那日李冲堵在拐角处,他特意观察了李冲的手和胳膊,除了手上的茧子,胳膊上有一道烫伤外什么都没有,那只老鼠夹夹到了别的老鼠。

李冲这人总是时刻跟在身后偷窥着,鬼鬼祟祟,让付俞下意识以为是同一人。

但不是。

他担心的事情成真了,第二个人已经出现……

可能是不甘心,那人走之前又重重敲了一下门。

嘭地一声震响。

付俞手脚僵硬地呆站在原地。

汗水不断从发丝间滴落,顺着脸颊淌过空气落到水泥地那片灰白上,最后再无痕迹。

像是那些年付俞流过的无用的泪。

陈怀远撑着黑伞回家时碰见了个流浪汉,这在镇上并不少见,那些沉迷于赌博,手上负债满满的人最后都变成了路边可怜的流浪汉,衣不蔽体只能在垃圾桶里捡起那些不用的脏衣服,一件件叠穿在身上。

那人头发乱糟糟堆在面前,脸上有几块儿黑印瞧不清楚,他原本并没有在意,可那人却一直那种充满恶意的眼神上下扫视着。

陈怀远淡然回首同流浪汉的眼睛对视着,那人像是身子不适,不断抠挠着露在外面的皮肤,嘴里碎碎念着什么,最后恶狠狠瞪了一眼扭头跑开。

空气里似乎还带着那人身上的味道,一股酸臭腐烂的气味,像是臭水沟死掉的老鼠。

陈怀远打开门就见着付俞站在院子里,微低垂着脑袋,发丝下垂看不清神情,那一身白皮在暴晒下成了粉色。

“在玩木头人吗?”

他快步走过去将头顶的伞遮过付俞头顶,弗一靠近,那人便直直倒向怀里,脑袋抵着陈怀远的胸膛,衣服黏在皮肤上能看出明显湿印。

“我是颗石头。”付俞唇瓣被晒得发干,他伸出舌舔了舔最后好笑地小声说着,脑袋晕乎乎的,却偏偏又听着了陈怀远那句玩笑话。

手里的伞突然变得有些碍事,陈怀远先将伞收好揽着付石头朝客厅走。

人坐在椅子上又软趴趴地靠在桌子上,脸颊紧贴着冰凉的桌面,眼睛呆呆地望着陈怀远。

陈怀远拿着一块湿过水的帕子在付俞身边坐下,“什么样子,呆呆傻傻的,不舒服吗?”

原本想递给付俞让他自己擦擦,但见人恹恹的模样,手指搭在微凉的帕子上抬起了手,捏着将付俞脸上的湿汗一一拭去,最后擦完又牵起他垂在半空中的那两只手。

付俞的手并不纤细,手指是那种长年做活而后天造成的粗糙,指节不自然地变粗。

那些是在山村里不断砍柴、洗衣导致的,家里那点生火的柴几乎都是付俞一个人储存,每每干完活儿手指都已经充血肿胀,最后天冷了坐在屋里洗衣服冻了手,一直到现在付俞的手看起来其实很不好看。

陈怀远看着那些无法消去的疤痕,手指轻轻点着,“疼吗?”

“早不疼了。”

付俞轻声回着,视线也同陈怀远一般看着自己的手,最后又落到陈怀远的手上,侍弄花草的手应该就生成这样吧,一层皮肉包裹着骨节,青筋附于其中,一切都正正好。

付俞盯着陈怀远的手发呆时,陈怀远已经拿着帕子将他的手细细擦拭过,上面只留下一点水润的触感,付俞抬起自己的手举在眼前认真看了几秒。

他趴在桌上脸颊挤压着,发丝被陈怀远整齐地整理到一旁,露出眉眼,此时眸光因不适而变得湿润,盈盈地看向陈怀远,“我的手是不是很难看?”

“好看的。”陈怀远将帕子放在桌上,拉着付俞的手,声音温柔,像是在哄小孩儿,但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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