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敲了敲玻璃门。
那人闻声只是笑了一下,并没有对付俞去而复返的惊讶,但也没回答付俞的问题,拿着喷壶从一侧喷到另一侧也没见开口。
付俞不自觉用手指搓动着青绿的花梗,垂眸望着那些四萨的水滴,对陈怀远的缄默感到困惑。
“你为什么不说话。”
又站了一会儿,付俞才闷闷问出声,陈怀远将手中的喷壶放回角落,手指触碰着湿润的叶片,半晌才将视线移到付俞身上。
“那你为什么不先回答我的问题。”
一句话来得没头没尾,付俞茫然地看着他,刚想开口否决才想起进门时陈怀远对于约会的疑问,原本不解的目光变为一种无奈,像是没想到这人如此幼稚。
“她只是想让我陪着走走。”
“那就是约会。”
陈怀远转过身再次拿起喷壶,语气十分平淡。
付俞不懂这些,他只是觉得之前那些糖挺好吃想来问问在哪里买的,下次自己好也买一些。
“该你回答我了。”付俞的语气不自觉重了许多,夹杂着自己也不知道的抱怨。
“城里买的,具体位置在市中心医院旁边的小卖部。”
陈怀远抽出一枝花拿起剪刀修剪着枝叶,最后那枝花又被塞进付俞怀里。
“算着我合该也送你一支。”
他笑着抚弄着花瓣,两人的距离只有怀里花枝隔开的空间,付俞甚至能听见陈怀远的鼻息,他有些不适地动了动胳膊。
“刚刚逗你的,想吃糖下次我帮你多买些。”骨节清晰的手指理了理花瓣,消失在付俞的视线里。
陈怀远再次恢复那副温柔言笑的模样,付俞怀疑地扫了他一眼没说话,手里攥着两枝粗细不一的花梗,微微点头后转身离开。
身姿清瘦的少年握着那两枝风格迥异的花在视线中渐行渐远,陈怀远望着那被风吹拂的碎发嘴角的笑容多了几分真。
看见付俞和那姑娘走在一起他确实有些惊讶,毕竟付俞在他看来是个边界感很强的人,几乎不会主动和人交往,每当有人凑上去总会下意识皱眉,本人可能自己都没有察觉。
“现在小孩都这么早熟了吗?”
陈怀远喃喃着回了店里,约会这种事在他有限的认知中只出现过一次,不知是想起了什么他苦笑着摇头,嘴里哼着不成调的曲再次拿起喷壶。
那是一枝向日葵,橙黄色的花盘搁在肩膀上,一路上阳光追随不止。
“这花儿挺好。”
李建业瞧见的时候对着向日葵的花籽满意点头,天气热了他那顶毛线帽也换成了鸭舌帽,此刻鸭舌朝后反戴在脑袋上,空余处露出那没有头发的头皮。
付俞怎么看都觉得此刻的李建业像个没了毛的鸭子,眼神在他身上停留了两秒才冷淡开口道:“这花吃不得。”
普通向日葵和花店里的不一样,即使退一步说付俞也不会给。
这是他的向日葵。
李建业嗤笑着点头,眼中透出几分暧昧,也不知道这人想到哪里去了。
李曦确实没再来过,有次在街上撞见也只是礼貌地打了个招呼,那之后便再也没看见过,似是回了城里上班。
还没等付俞告诉刘翠花自己想租个房子,肖小莹学校通知要办亲子运动会,付俞拿着一把蒲扇不断扇动着续命,人无精打采地靠着冰凉的墙壁,眼皮半垂着也不知能听进去几句。
“接力赛跑,两人三足还有一个是踩气球。”肖小莹兴致冲冲地掰着手指数着,眼中满是期待的光亮。
桌上放着一个方形的小风扇,扇片一阵快一阵慢地转动,几人围坐在桌旁闻言也只是敷衍搭腔,暑气来得格外快,付俞和刘翠花两人已经热得蔫成一团肉,时不时就要抬手擦拭即将滴入眼的汗。
李建业也是摘了帽子,凑在风扇前猛吹了几秒又坐回去听着肖小莹说话。
唯独这个小屁孩即使头发汗湿粘在额头上也依旧兴趣不减,扯着嗓子说着运动会的安排,随着气温上升店里的油烟味变得格外厚重,像是捂在鼻子里一般令人头晕。
付俞不耐烦地扇动蒲扇的动作快了几分,眼中染上了些许烦躁,只是他靠在墙壁上此时无人注意。
“哥哥陪我参加踩气球吧,那个游戏可有意思了!”
付俞正热得心烦,听见肖小莹的话也只是不紧不慢地掀起眼皮看了她一眼,扇子在手中不断摇晃着,最后才扯开有些干哑的嗓子说话。
“太热了,不去。”
“这天真不正常,人恨不得化成水。”刘翠花又抬手抹了一把汗,瞥见自家女儿嘟嘴不满的模样笑着拍了拍她的小脑袋。
“不是还有我陪你去吗。”
肖小莹看了一眼刘翠花,又扭头看向付俞,最后才将目光转向李建业,“或者你陪我也成。”
“所以我才是那个万不得已的选择吗,小没良心的。”
李建业语气满是埋怨,身体确是半分没有挪动,依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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