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一走就再也没有回来的意思。当他实在忍受不住这份煎熬,逃去自己母亲身边流泪倾诉时,只得到母亲一声低叹:“这怪不了你们,与其日日相对做戏,不如遂了她的愿搬远些,给她一点空间吧。”
于是他从覃家搬去了青坞,表面上看是覃与急于独立把他赶了出来,实际上更像是他承受不住覃与的变化选择了落荒而逃。
然后,宴倾出现了。
他惊喜地发现覃与对他的热情与喜爱。宴倾就像一块磁石,一点点将她溢散的情绪重新收拢起来,她开始恢复从前的精神面貌,对他也有了真实凝结的情绪表达。
这也是他默认了来历不明的宴倾继续留在覃家的理由,也是他放手一切让覃与自己处理宴倾的原因。
她的这点热情来之不易,他不敢自作主张地替她打算,惹她厌烦,因此也成了到现在才知情的那一个局外人。
让他欣慰的是,宴倾陪了她叁年多,就像是定海神针一样稳住了她的情绪心态,甚至让她生出了继续雕琢他的心思;但难受的是,即便是陪了她叁年多的宴倾,她同样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将他送走。
他知道她聪明敏锐,这种聪明不仅仅表现在她从未失手的学习上,同样表现在她才跟着他学了没几年的生意上,他甚至能够预想到覃氏将来交到她手中时会走上怎样让人惊叹的高峰。
他欣慰她的果断,也同样为这份决绝心惊。他希望她成为一个雷厉风行的公司决策者,但更希望她保留更多柔软宝贵的情绪。
就比如,她对宴倾的这点喜欢。
她并不是一个长情的人,相反,她对许多东西的热度往往保质期非常短暂。他无法预知在送走宴倾后,她对宴倾残存的这点感情能够维持多久,他也无法确信是否会出现第二个“对的人”帮他稳住好不容易才回归的覃与。
一味地放任宴倾自己闯荡,没有资源的灌注往往很难在短期内获得成效。或许,他应该推宴倾一把?
不,还是先等等,至少让他先确认一下覃与对宴倾,究竟还有几分喜欢。
盲目做了推手,万一归来的宴倾已经不像如今一般能够维系覃与情绪,他岂不是做了无用功?是的,先看看情况。
挂掉电话的覃与也不可能继续再睡,毕竟周一周二的考试结束后她还得面对周四周五的全市高叁联考,哪怕再有信心也不能过分托大。
收拾好打开房门,果不其然见着等在外面的宴倾,一和她对上视线就目光闪躲,面颊飞红,这无限娇羞的模样和昨晚上纠缠不休的简直两个人。
覃与上前,几乎不用她伸手,宴倾就万般配合地低下头与她交换了一个海盐薄荷味的吻。
果然害羞什么的都是装出来的。
游柏冷眼看着将自己书包翻得一团糟的邱让,心里只有一种果然如此的自嘲。
“如果是在找那包药的话,我已经把它扔到了从行政楼出来的主干道上第二个垃圾桶,”游柏无视他愤怒看过来的眼神,“现在去找的话,或许还能找到。”
被扔在地上的书本沾了些化开的雪水和污泥,这会儿又被毫不客气地踩了一脚,看起来比之前篮球馆里被按在地上的他还要狼狈不少。
衣领再次被恶狠狠地揪住,邱让因为愤怒而显得十分凶狠的眼睛泛着红,盯着他就好像盯着一个不共戴天的仇人。
可事实是,昨天之前他们没有任何交集。
游柏不禁想起喻殊那一系列在他看来堪称疯癫的行径,再看面前的邱让时有了一瞬间的恍惚与疑惑,难不成喜欢一个人真能变得如此疯狂,叫人恐惧吗?
那覃与呢?她难道不畏惧这个饿狼一样爱慕者吗?
不,她和他不一样,喻殊于他,是暴力入侵的外来者,她破坏了他原本的生活,让他厌恶,避之不及,而邱让对覃与而言,更像是一头家养的、驯化完成的猛禽,只会听从命令去伤人,不会自寻死路地噬主。
这头凶狠的狼在她面前比起家犬还要忠诚温驯,她怎么会畏惧呢。
游柏禁不住笑了一声,随之而来的是被大力握紧喉骨带来的窒息感。
“你觉得很有意思吗?”邱让逼近,纯黑的瞳仁透出一股偏执的光亮,“从我身边抢走她的注意力,让你很有成就感是吗?”
成就感?他被整成现在这副惨样,真正有成就感的应该是她吧?
脖颈上的压迫感更重,他甚至已经感觉到头部充血的涨痛,可偏偏掐在他脖子上的这只手像是钢浇铁铸一般,任由他指尖掐进肉里也没有半点吃痛松开的意向。
就在游柏双眼发黑的下一秒,他被重重搡开了。
手掌擦在粗糙的水泥地面上嗞开火辣辣的痛,通过急促呼吸快速填补的氧气终于冲淡了大脑的涨,可脖子上的压迫感迟迟没有消散。
他抬头看向居高临下看过来的邱让,开口的声音嘶哑犹如破风箱抽动:“邱让,我最后再说一遍,我对覃与没有任何想法。”
邱让嗤笑一声,语气比夜色还冷:“你觉得我会相信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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