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与已经站在了酒店前台,单臂撑在台面神态懒散地等待着这位不认识她的前台给她办理入住手续。明亮光线照亮她此刻情状,明艳冷淡,像是枝头高不可攀的花蕾,又像寂夜遥不可及的星辰。若非她双唇殷红湿润,他甚至要怀疑适才车里发生的一切只是自己的一场幻梦。“覃小姐。”他尽可能沉稳地走上前去,还没来得及往下说就被那人平淡得宛如看陌生人的一瞥堵住了喉咙。“啊,你可以回去了。”那名已经确认她身份信息的前台诚惶诚恐地将房卡递到她手里,她直起身往电梯方向走去,刚走两步又回过头来,“辛苦了。”俞期看着她走进大堂经理早就替她按好的电梯里,直至双门关闭她也始终没有再投给他半点目光。俞期捏着手里的外套,喉咙眼堵得发紧,燎原的热切就那样被一场暴雨浇熄得彻底,她的态度转变之快叫他整个人头脑发懵。他冒犯她了?还是怎样?下午主动接近他的是她,晚上等着他下班的是她,车里主动吻他的也是她……为什么?俞期失魂落魄地离开了酒店,而刚到房间的覃与收到了“小kitty”的地被按响,她盯着他红得滴血的耳朵假装看不见他的紧张与羞涩,耳朵滑过他发烫的脸颊,坚持着将第一节教完。“会了吗?”她收回按在他手指上的双手,从他身后退开些,双手按在他肩上,迫使他重新坐直后坐到了他旁边。少年的手指微微蜷缩着,侧过头去不敢看她,只轻轻摇了摇头。“没关系,我教你。”她静静看着他,缓声命令道,“看着我。”双眼已被逼出迷蒙水雾的少年咬着唇转过头来,湿漉漉的眼睫不堪重负地颤抖着。她心尖似被蝴蝶翅膀轻轻撩过,泛起一点点痒。她顺应内心捧住他的脸,沉声道:“我只教一次,认真学。”少年怯怯点头,面颊又发起烫来。她侧头吻去,手下少年有一瞬间震颤,细白手指下意识捏住她衣袖,紧闭上眼,鼻腔溢出奶猫一般的轻哼。琴键被压出凌乱乐音,她的少年在她身下轻喘着,颤抖着,揪住她上衣下摆的那只手从始至终都没有放开,他们完成了漫长的、带着玫瑰花香的初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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