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与看到吴盈给她发的截图和视频时才知道昨晚烤串店的视频不知道被谁传到网上,且闹得沸沸扬扬。
“不过咱俩从头到脚都被打了厚码,相关名字也都被哔掉了,一点隐私没泄露。”吴盈的语音听上去有点幸灾乐祸,“另外两位可就惨了,网友八卦能力本来就强,更别提这事儿后边还明显有人在引导舆论,欧阳罄的祖坟都快被人扒出来了。”
覃与点开她下一条,“不过毕竟不是什么家喻户晓的明星,火烧起来快灭起来也快,热榜上挂了没到一小时就消失得干干净净。瞧这娴熟手笔,绝对是洪氏的公关部出手了。”
覃与大致扫了眼视频,回了她最后一条约下次吃饭的语音条:今天开完会给你回复。
吴盈没回复,大概是昨夜吃瓜到很晚这会儿还在睡。
视频泄露外加舆论引导,一听就知道是闻铮的手笔。
她那个世界里,闻铮就不止一次在学校论坛里把邱让和游柏整得够呛,要不是她捞了邱让一把,估计他过去那些阴影又得被挖到台面上供人品评了。
至于灭火,确实该是洪氏做了公关。毕竟洪氏此前就经历过洪致远二婚的相关新闻轰炸,撤热搜、炸词条、封超话这一套连击可谓驾轻就熟。
不过能把火灭得这么干净,大概得感谢闻铮已经出够气了。
很好,这才是真正能取悦到我的方式,我的幽灵先生,继续加油,在自我攻略的路上活成一只主动又有用的小狗,我才会对你另眼相看。
……
覃与刚出会议室助理小田就迎上前来,告诉她洪潜已经在她办公室等了大半个小时了。
真新鲜。
覃与想到昨晚上他那个笑,总隐隐有些说不上来的不对劲。
洪潜正在泡茶。
茶具还是前些时候覃珏来这边顺便带过来的一套,一直放这儿,覃与也没那个闲情逸致去打理。
这会儿一进门就闻到清雅的茶香,适才一个多小时的晨会积累的疲乏也稍稍去了些。
洪潜外套搭在沙发靠背上,身上就穿了一件白衬衫,袖口平整地折到小臂,玉石雕成的一双手正摆弄着洗好的茶具。
“喝一杯?”他冲她笑了笑,面容俊雅,看上去彬彬有礼。
覃与应了声好,把东西放了坐到他对面,端起他倒好的那小小一杯茶,垂眸闻了一下,一口喝了。
真要懂茶的人这会儿或许会说她一句“牛嚼牡丹”,看洪潜泡茶的娴熟动作,他对她这种行为多少该有点不满。
但覃与看他时,仍旧只接收到他再平和不过的微笑。
有够古怪的。
覃与扣了茶杯,懒得再喝:“什么事?”
洪潜抚着那小小一只茶杯,指尖传递来的温热细腻让他很是愉快:“一会儿下班我来接你去家里吃饭。”
事情都闹到公关部出手了,洪致远不可能不知道。
大概吃饭是借口,逼着洪潜表态度才是真的。
覃与点了头:“还有事?”
这就是要赶人了。
洪潜今天有病一样,一直笑。见到她笑,看她喝茶笑,和她说话笑,这会儿被她赶也笑。
“嗯,确实有点事。”他放下茶杯,幽静双眼映出她模样,“你和洪渊,什么情况?”
覃与挑了眉:“嗯?”
“我记性一直很好,那晚你对着我,喊的是他的名字。”他身体前倾,声音跟着同步压低,“昨晚,你也是坐的他的车离开。”
“你们之间,达成什么协议了吗?”他顿了顿,嘴角上扬,“比如说,让他进到洪氏,取代我成为真正的洪氏少东?”
覃与眯了眯眼,轻笑了一声:“是又怎样呢?”
洪潜盯着她,仿佛在判断她说的究竟是真是假。
“覃与,你不至于这么没眼光。”
他靠坐回沙发,态度自如,“一个数年龟缩在壳子里的懦夫,你指望着他把洪氏捏在手里然后再为你所用?”
他摇了摇头,对洪渊的轻蔑毫不遮掩,“给你当狗玩玩没问题,但这种事,他恐怕做不来。”
“哦?怎么说?”覃与并不意外他看出她的打算,也没对他把洪渊当狗一事发表任何看法。
她看着他,像是在打量一件新奇的玩具。
洪潜笑着任她打量:“洪致远的偏爱可没办法帮他真正站稳脚跟。”
他直击要点,“更何况,如果洪致远真的爱他,就不会任由他废到21岁。他明明有的是办法逼他从乌龟壳子里出来,但他偏偏没有这么做。你觉得,是为什么?”
覃与迎上他从容双眼,那里有股鲜活的明亮,而这,让她觉得面前的人十分陌生。
她当然知道是为什么,只是她没想到,洪潜竟然把一切都看得如此清楚。
“互为磨刀石啊,”他咧开嘴,“真是相当了不起的父亲。”
我憋了个大的,洪潜也憋了个大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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