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想什么?”伴着轻缓嗓音落下的,还有方顾温柔的吻,“你好像很苦恼的样子。”
覃与勾住他脖颈,仰头吻上他的唇。
方顾一边抚摸着她面颊一边回应她,在她翻起身坐到他腿上时,很是自觉地解开自己的衬衣纽扣。
覃与的手指顺着他颈侧往下,捏住他肩头,微微抬臀,鼻尖蹭着他的,气息微喘:“方顾,你不害怕吗?”
方顾探到她腿心的手指勾开她内裤,掀眼看她:“覃小姐这么快就腻了我吗?”
他的手指顺着她穴口强势却不粗暴地侵入,在她瞬间绷紧背脊发出一声闷哼时继续道,“我还以为我的技术,够覃小姐多吃几顿的。”
覃与环抱住他脖颈,垂眼看着他笑:“方医生总是顾左右而言他,转移话题的高手。”
方顾手指进出更快,蠕动的内壁分泌出润滑的水液,他盯住她双眼,加进第二根手指,径直朝着她腔壁上方的敏感凸起揉按:“我以为我的行动已经足够表明我的态度了。”
覃与喘息变快,闭眼抵住他的额头:“方顾,如果我现在告诉你,你只是一本书、一部电影、一台戏剧里最微不足道的背景板路人甲,你还会按照现在的生活继续这么过下去吗?”
方顾墨黑眼底浮起一丝涟漪,他单臂环住她腰身,手下动作未停:“路人甲的话,也没什么不好。至少不被任何人注意的角落里,我可以尽情地自由地去过自己想要的生活。”
“他人给我的定义并不重要,”濒临高潮的剧烈喘息声中,他的声音沉缓却坚定有力,“真正重要的是,我是否按照自己的意志而活。”
覃与想起自己十三岁那年被突然出现在脑袋里的剧情下了定义的女配人生,她笑着睁开眼,颤抖着吻住他:“你说得对,人生还是多点惊喜比较有趣。”
被定义不可怕,陷入循环也不可怕,可怕的是,放弃自我,屈服命运。
无论是觉醒之初就被吓破了胆、自此乖乖扮演女主的欧阳罄,还是反复尝试又被一次次送回原点、继而放弃挣扎直接摆烂的洪潜,无论离终点有多近,在决定放弃的那一刻就意味着前面所做的一切努力全都功亏一篑。
或许“觉醒”本身就是一个伪装成机遇的陷阱,它给予你剧情的同时,也用剧情将你套牢。全盘相信或是尽数否认,都是深陷泥沼的挣扎,越是在意,陷得越快,然后,被角色套得越牢。
13岁的她,正处于对一成不变的生活感到无趣的浮躁期,她很难不去怀疑,所谓的剧情究竟是出于什么缘由被塞进她的脑袋里,隐藏在背后的那双手,又到底是想要她做出怎样的一番反应。
是好奇地上前观察然后谨慎地规避,还是愤怒地将自己的人生计划打乱去反抗这所谓的既定命运?
可是都没有。
她从不认为那会是她的人生,没有震惊,也不觉得愤怒,有的只是好笑。
她这个主人尚且没有定死未来的路,谁给祂的权利来给她规划出这么荒唐的人生?多给这脑残一点眼神都是对自己的不尊重。
“如果你是被规划好人生重点照顾的角色呢?”覃与按住他肩膀跨坐在他身上缓慢起伏,她那双深棕色的猫儿眼看住方顾那双摘去眼镜后越发幽邃的眼睛,“如果你一次次试图飞出这个笼罩住你的囚牢,最后都撞得头破血流重回原点,你会怎么做呢?”
“命运要你乖乖扮演祂的牵线木偶,而反抗挣扎毫无意义,只会给你带来无尽的痛苦和无解的死局,你还会继续挣扎吗?”
“这又是什么新的考验吗?”方顾捧住她的脸,“清醒的痛苦,和麻木的幸福二选一?”
覃与感叹于他对信息的总结和精炼能力:“对,放弃挣扎,接受既定的命运,成为爱情事业双丰收的主角,拥有俗世被艳羡的一切幸福;还是孤军奋战,一次次被打击到体无完肤,陷入没有出口的迷宫,挫败地在一次次尝试后重新回到,当一辈子推石头的西西弗斯?”
清楚地认识到自己的困境,却又无力做出能够改变这一切的行为。人生本就是一场大型演出秀,只是身在其中的每一个你我,都是各自剧情中的主角。
周遭的一切都可能成为规训你修剪你性格的“定义”,每个人都活在被或紧或松圈缚的牢笼中,光是想要为自己而活,活出真正自由的人生或许都会经历层出不穷的规劝、指责乃至谩骂。
亲人、朋友、爱人、陌生人、乃至整个社会都有可能成为给你下定义的那些力量,每一次反抗可能都伴随着无可避免的阵痛与长久绵延的自我怀疑——
顺从,然后麻木地成为被他人意志操纵的傀儡?不,他宁可一次次痛快的去体会遍体鳞伤的痛苦。
“宁可痛苦,不要麻木。”
方顾真的很有成熟男人的魅力,哧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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