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墙头之草,随风而倒,手中长剑一紧,真气暗提。那怪人道:“那‘龙头杖’现在何处?”“你先交出那小子,我自然少不了那根‘龙头杖’。”那怪人冷冷地道:“不行,老夫要人货两交。”假管夫人道:“哎呀,凭你‘天山一残’还怕我跑了不成?”“天山一残?这名字”余天平猛吃一惊,暗道。灵机一动突然想起一事。原来他师父终南绝剑朱宗武,在那封万言遗书之上,曾记下了几位当世奇人,其中一个,便是“天山一残”那一段文字记载,是这样写的:“天山紫盖峰下,弥勒池畔,住着一位奇人,四肢不全,自号‘天山一残’,性情怪异,武功通玄,乃是当年丐仙弟子”余天平方自心念转动。只听天山一残突然哈哈一笑道:“自然,老夫还怕你跑了不成?你跑到天边,老夫追到天边,你变了鬼,老夫追到地府!”“这就对了。”“什么对了?”“你既然不怕我跑掉,就先交出那小子,然后,我给你那根‘龙头杖’。”“不行。”天山一残冷笑道。“为何不行?”“老夫说过,人货两交,谁跟我讲斤断两?”余天平暗自皱眉,心想:我和汪大哥变成货物了,被人用作交换,只望这贱女人没有‘龙头杖’方好。谁知一念未了,只听那假管夫人忽然道:“好,我就答应你。”顿了一顿,似是在吩咐手下道:“快去将那‘龙头杖’取来。”余天平心头一震,他原先还有几分勇气,打算事情弄僵之后自己一剑在手,尚可作困兽之斗,此刻已知道洞中怪人竟是赫赫有名的“天山一残”不由心冷了半截。“天山一残”被他师父称为当代奇人,凭他之能,岂是人家的对手?又想,眼前情势,留在洞中反不如出去一拼的好,当下左臂挟紧汪剑志,右手紧握剑把真气一提,正待冲出洞去。忽然,耳边响起天山一残冰冷的语音道:“想溜?”“这是你的洞府,既不肯留人,我不走干什么?”天山一残冷冷道:“早叫你走你不走,现在没有叫你走你要走,你当老夫这洞府是茶楼酒馆,任人来去?”余天平暗想,若候假管夫人取来龙头杖,那时岂不变成腹背受敌,何必与这怪人斗口,耽搁时候,就在“天山一残”说话之际,他足下一顿,向洞口冲去。余天平停身之处,距洞口只有三丈。虽然臂间挟着一个大汉,但以他如今的功力,自是一跃即至。那知就在他将要跃出洞口,身形尚未落地之时,蓦地腰间一紧,一股巨大的劲力将他硬生生地拉回洞去。余天平身不由主地向后倒退腰间那股大力卸去,身形已落在山洞深处。回身一看,面前坐着一个鹑衣百结,清癯瘦小,白发如银,双眼炯炯,只有一条腿的老人。此时,他才看清这位武林奇人的真面目,他眼角瞥处,又见“天山—残”身旁有根长长烂草绳,他明白适才就是用这东西把自己卷了回来。他心中暗忖,自己左臂还挟着一个汪剑志,二人的身体重量,再加上向前的冲力,这股劲力岂同小可。“天山一残”用根烂草绳就轻易地把二人卷了回来,这份武功当真是出神入化了。余天平天生傲骨,虽然震骇“天山一残”这份绝世的武功,但对他蛮不讲理的行动,仍旧十分恼怒,沉声道:“你算是什么武林前辈?”“什么前辈后辈,我说过我是前辈了吗?”“仗势欺人。”“江湖上本来就是强者为先。”“不明是非不可理喻!”“谁说武林中有是非了?有理可讲了?”“我余天平一剑在手,头可断,血可流,誓不受辱。”“原来你名叫余天平。”“名叫余天平又怎么样?”“天山一残”并不以为忤,微笑道:“看样子你与老夫年轻时候一样,还有几分傲气你师父是谁?”“我何必告诉你。”“你怕老夫看不出来?”来字甫落长袖向外一甩,对余天平胸前大穴,拂了过来。余天平知道这尺许破袖,蕴有内家真力,无异百练精钢,怎敢怠慢,身形疾飘,斜掠三尺,手中长剑—招“鲁班挥斧”划出一道银弧,顺着衣袖而下,对“天山一残”门面削去。“天山—残”等余天平长剑堪堪削到,头部一偏闪过剑尖,倏地收回长袖“嗯”了一声道:“你是朱宗武的徒弟?”余天平长剑递空,立即收招,他见“天山一残”一招就试出自己师门来历,不由暗中佩服这个江湖奇人武功之渊博与眼光之锐利,但胸中气愤未消,冷冷地道:“是又怎样?”转念一想,看样子这个怪人认识恩师,如果他们有交情,说不定他会反过来帮助自己,忙道:“前辈认识我恩师?”隔了半晌,天山一残冷冷道:“不认识!”“那么前辈怎会一眼就看出我恩师的剑式?”“我何必告诉你。”余天平被他抵得哑口无言,气也不是,哭也不是。忽然洞外又响起假管夫人的声音道:“老前辈老前辈”“龙头杖拿来了?”“拿来了,是我送进来?还是老前辈”“快进来!”余天平退了两步,提聚内力,持剑挺立,决心一拼。假管夫人缓缓走进洞来,右手握着一根黑黝黝的龙头杖,手执杖尾,杖头对准“天山一残”“天山一残”一见龙头杖,大喜过望,并未察出眼前异状。余天平冷眼旁观,心中霍地一动,忖道:“哪有这样拿拐杖的?”正在思忖,假管夫人道:“老前辈”话声中,夹着“嗤”“嗤”两响。余天平眼角瞥见,龙口中射出两颗胡桃大小黑色的圆球,落在天山一残脚下。假管夫人又将龙头杖对天山一残一抛,身形疾闪,迅速退出洞去。余天平知道假管夫人是个阴险毒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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