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龙国之事,在下希望各位交在下处理,不必商讨,因为人多口杂,万一泄露出去,甚是危险,总之在下对天龙国的各种火器及机关消息均甚熟悉,各位尽可安心。”大觉禅师及离尘子知道余天平的能耐,领先同意,众人见二位掌门如此,自是无话可说。余天平谈到第三点,又道:“金大东前云九派掌门是他所杀,以在下判断,像一时气愤之言,在下认为另有真凶,虽然真凶做得隐密,但天网恢恢,疏而不漏,相信终有水落石出的一天,在下已疑及—人,但尚无真凭实据,不敢妄言,各位相信,在下定可将真凶找了出来,否则在下对九大门派之人必有交代。”他疑心而未说出的真凶就是天龙帝,他细想过,何以别人说是宝库而天龙帝独独说是山洞呢?何以世上只有他一人知道山洞的地点呢?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宇内武林人物中,只有天龙武帝的武功,能—举杀死九位掌门,而不落—点痕迹。九派之人见余天平说得这样斩钉截铁,而他们本身又束手无策,自然不好再说什么。第四点,营救九龙堡中人之事,大家意见不能一致,有人主张立即前往,有人认为会期前不宜轻动,反正九龙堡中人的性命与中原武林息息相关,终南大会如能胜了天龙武帝,九龙堡之事也迎刃而解了。最后决定,候终南大会后再说。余天平又提出各门派叛徒处理的问题,各派意见又不—致,有的主张从严,有的认为宜予从宽,余天平折衷双方的意见,决定被胁不究,甘心投靠异族者惩罚。其余有关赴会之注意事项也有安排,会议完毕,大觉禅师大排素席待群豪。酒席宴前,群豪一一向余天平敬酒,衡山派女弟子魏无双、高红玉、杨一枝也来道贺,余天平仍如往常一样,谦虚有礼,毫无自满之色。欢聚了一日,各人分途回去,余天平等回转洛阳。余天平因终南大会之期只有一月,邀苦师太、司马天戈、三癫大师、独脚神丐同去洛阳,司马天戈三人自是肯了,苦师太自经此变,性情改了很多,也欣然同意。一行人走到距离洛阳还有十里之遥,忽然道旁凉亭内有个苗条的青色身影闪向亭后树丛中。董小钗距凉亭较近,看得真切,叫道:“你”“你”字甫出,一朵红云似的,飞扑树丛,不多久,董小钗自树丛中牵出一个青衣少女,老远便叫道:“弟弟,田姑娘要走呢。”?原来那青衣少女正是东土王李痕田的义女田玉芳。朱小秋跑了过去道:“田姐姐!你为什么要躲开?”她知道田玉芳的身世与她一样,观感就为之一变,第二次在孟家楼因为见面时便谈得很投缘了。众人一齐迎了过去,余天平道:“田姑娘”田玉芳螓首一低道:“我我自惭形秽。”后面那四个字,轻得像蚊子哼—样,苦师太上前握住田玉芳的手道:“田姑娘!你认得我吗?”田玉芳妙目注定苦师太面上,肃然道:“你老人家是苦前辈。”说毕,拜了下去。苦师太连忙扶起,扬声大笑道:“好眼力!姑娘兰心慧质,我见尤怜。”?又替田玉芳引见了司马天戈等人,又接着道:“姑娘原是我道中人,如今觉悟了过来,正该引以为荣,还自卑什么?”司马天戈也在一旁劝解,田玉芳的情绪才渐渐安定下来。余天平道:“田姑娘!天龙帝还你自由了?”田玉芳道:“蒙公子说项,我倒是自由了,但纳罕王爷却受了连累:”?余天平道:“为什么?”田玉芳道:“纳王爷回来以后,将关外之行经过禀告武帝,武帝对于纳王爷损兵折将,未能达成使命,都还不十分生气,最使武帝震怒的是应允少侠还我自由”余天平插口道:“他既已震怒,怎肯让你自由?”田玉芳道:“武帝说,如此重大之事,纳罕竟然擅自应允,实在罪无可恕,应受重惩,但这是本朝的私事,为了本朝的信誉,明知他错,也要做到,所以武帝还是放了我了。”余天平道:“如此说来,天龙喇嘛还有几分正气,他怎样惩罚纳罕?”田玉芳道:“削去王位,降三级,改封昏庸侯,逐回藏边,罚在天龙寺面壁—年,静中思过。”余天平叹道:“我害了纳罕了。”苦师太道:“不然,我看得出来,纳罕生性恬淡,并不热中功名利禄,罚他回藏静修,在他还是求之不得哩。”余天平道:“话虽如此说,但晚辈总不免耿耿于心。”田玉芳道:“受罚的还不止纳王爷一个哩。”余天平道:“还有谁?”田玉芳道:“武相哈未里,武帝怪他不该放了金大东,狠狠地申斥了一顿,命他带罪立功。”又对余天平一笑道:“武帝恨你恨之入骨,誓言终南会上,必定亲手杀你。”余天平豪迈地笑道:“大丈夫只要死得其时,死得其所,死又何惧?终南会上他不找我,我也要找他。”立谈多时,引了不少行人驻足而观。余天平一看势头不对,忙邀约田玉芳去洛阳,田玉芳本来不肯,禁不起朱小秋与董小钗一再撺掇,只好肯了。回洛阳后,余天平将公私事务交由萧圣、董小钗、百草夫人料理,自己加紧演练丐仙神功,以备终南会上与天龙武帝一较高下。光阴似箭,日月如梭,转眼之间,只离终南大会之期尚有五日。嵩山会上,余天平曾通知中原武派,届时各自前往。如今会期已近,而洛阳距终南路又不近,行期不能再事拖延。
第一版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