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贯的镇定,恐怕心中的惊涛骇浪都藏进了他垂落的眼帘下。他又摇摇头,
“很好的计划,我也该主动提出的。现在的和平还不稳定,南家不能被我拖进漩涡。”
公子垂着眼思考了一会,接着条条分明地说出计划的要点。
“…………
需要完善的地方还有很多,但重要的是保证扮得像,在一些细节上格外要主意。”
“公子,您为什么这么平静,您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我的心随着公子的话语拉扯地疼痛难忍。若是公子悲伤难掩,我还可以谴责自己,但现在,我闷的难以呼吸。
“消失在世人眼前罢了,很小的代价。”
公子轻飘飘地点出了这个残忍的结果,又立刻回到了计划上。
“不!我,我不想你这样。你比谁都要有才华,你不是想遍历大陆吗?”
真虚伪,明明计划就是我安排的,我真是恶心透了。
“就算出去了,若是半路发作又该如何。盼舒,我不会再踏出这个府邸了。”
公子就这样宣告了自己的命运,但在抬起头后,瞳孔猛地一缩。
“盼舒,虽然风物志不能完成,但我有了时间整理古书,这不是你常要求的?
我刚刚写的,是本指导手册的提纲。人和人的战争结束后,各地都在讨伐已经泛滥的妖魔,上次的遇险已经暴露了这方面的经验不足。我想,应当有个手册来作为辅助。我要做的事太多,并没时间总是出门。
盼舒,不要哭,笑一笑,好吗?”
咦?我哭了吗?我摸了一下脸颊,果然湿湿的,难怪公子突然慌起来了。
其实我是很开心的,一切都完全按照我的计划在进行,为什么会哭?看来我确实是疯了,只有疯子才会一边得意的窃喜,一边怜惜地流泪。
“对,对不起,奴婢明明公子更加难受”
我胡乱地抹掉脸上的泪,泪水却越流越多。我用了狠劲,蹭掉那些鳄鱼的泪滴。
“别这样用力,会伤到的。你拿来的书我还没看,盼舒,来。”
公子伸出了手,但又很快地放下了,和我隔了一个恰当的距离。随后,他先行来到书桌旁。那里放着一大摞厚书。
“这是”
公子拿起最上面的一本,怔了一下。
“这本是妖物的图鉴,下一本是写了地形对术法的影响。公子想编纂手册,或许恰能用上。”
公子转过身,后背因为呼吸不均而有些不稳。
“你已经料到了。是啊,你总是如此。
那么,其他的书呢?”
“还有…几本剑谱。”
公子转回身,这次他没有掩饰,总是月光般静谧的眸子破碎了,直白地袒露了他的脆弱。就这样,用了太多我分不清,看不明的哀伤神情望向我。
“盼舒,我已经,无法用剑了。”
轻柔的叹息,像仍带寒意的春风。
“不!您可以!”
我用高亢坚定的声音掩盖住声线的颤抖,
“在大战乱前,咒术可以引导激发灵力,所以能产生灵力的人才被视为人,不能产生灵力的人被称为贱民。现在已没有咒术,人和人没有那样明显的划分了。但如今没有一部完整的不使用灵力的剑谱,别说剑,其他的各式武器也同样没有。所以”
我去隔壁屋取出那柄剑,低头弯腰,将古剑呈递到公子面前。
“公子,或许是奴婢大胆妄言,但奴婢认为,或许,您也会觉得这件事有意义。”
很久,上方没有任何动静,我的心慢慢变凉了,止住泪的眼又有点发酸。丑陋如我,也不愿意这把剑被封存,这是我没有虚伪的希望。
“制度还在摸索,生产还未安定,各大家族还在明争暗斗。这样想来,陪你整理书籍的时间似乎又不多了。”
我的手上一轻,剑被公子拿走了。“刹”一声,剑被利落地拔出,公子就站在书房中,抬手挽了几式剑花,身姿的隽逸和剑光的犀利一如曾经。
“似乎,也不错。”
这是我冠礼后听到的公子最柔和的声音,我看向他,而他的目光却在我的身上。我的心跳漏了一拍,公子的眼中有对我坦诚了的忧伤,但是,却有更多的,更绵密的情感。我的心跳在这种复杂浓厚的情感中越来越快,但我没有移开眼,心底的声音推着我去求证公子柔和下的真心。
“咳”
还是公子先移开了眼,他走远了几步,耳边红了一些,逃跑似的看向窗外。
“盼舒,桃花开了。”
正在为公子的羞涩感到窃喜的我随着他的话一同看向窗外,院子里,一棵桃树占据了院子最显眼的位置。枝梢上,第一朵白色透粉的花在春风中迎迎绽放。
“开了第一朵,那么离满树花开就不远了。公子,春天到了。”
我转身回看公子,却发现他没有在看花,而是陷入了回忆。在我转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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