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看她不顺眼,就是不想和他拿一样的签!”
前面突然有人吵架,爱看热闹的人挤过来,有人跑得很快,撞到了温阮。
温阮趔趄了一下才站稳,也没在意,只是观察体会的心思淡了,径直走向和方锐约的那间茶楼。
一个提着篮子的老头突然拦在他面前,递过来一个东西:“少爷,要个果子吧,要一个吧……”
老头白发苍苍,皱纹满面,脸上沟壑手上裂口都写明了生活不易的沧桑,人老力弱,被人群这么挤过来,卖果子也不知道卖不卖得出去,可能生意不大好,他眼神十分殷切,或者说,渴盼。
温阮看着可怜,伸手接了果子。
可要付钱摸向腰间时,却发现荷包不见了,被偷了?
是刚刚撞他的那个人?
“抱歉——”
他刚要把果子送回去,拥挤不固定的人潮又撞到了他,果子掉到了地上,被经过的人踩的稀烂。
“小老儿的果子……三更天就爬山去摘,小孙孙治病吃药钱……”
老头眼直直的看着烂掉的果子,直接蹲在地上,大哭出声。
“怎么回事?欺负老头啊?”
“这老头好生可怜,你说你不要果子你别拿啊,拿了又不给钱,还给踩烂了。”
“百姓生活多不容易,半夜就起来为生计奔波,这还是小孙孙的救命钱……”
“这少年看着穿戴不穷啊,就硬生生欺负人呗,寡廉鲜耻,人心不古!”
“没钱充什么好心……”
起初骂的还隐晦些,大家都骂,声音就越来越难听,越来越脏了。
于振看到这一刻不知有多舒爽,手把的紫砂小壶挨到嘴边嘬了一口,满意的晃了晃脑袋:“去,再加点钱,让他们大声骂,骂个爽!”
他倒要看看,这个十七八岁的少年郎有没有那么厚的脸皮受着!臊不死你!
你不懂事,我替你家长辈教教你做人,你就知道眉眼高低了……
“让让让让你爷爷来了——”
方锐从人群中蹿过来,像个猴子,好家伙,他就迟到了一小会儿,好兄弟竟然被人欺负了,这怎么能忍!
“说谁没钱呢,老子的兄弟会没钱?”
方小侯爷直接甩了一把银票出去,围观人群也顾不上骂人了,全都去抢钱,蹲在地上哭的老头都愣住了。
“不就是一个破果子,老子赔你一篮子,你什么时候卖完什么时候走,要是卖不完,就别走了!”
老头吓得一抖:“这位公子爷……”
“少来这套,欺软怕硬,专门逮着脸皮薄的小孩欺负是吧?”方锐豹眼环睁,呸了他一口,“哪来的老骗子,鞋底是新的,半点磨痕没有,手上指甲里黑的不是经年辛苦劳作痕迹,就是锅底灰,一洗就掉,怎么着,混哪个场子的,上头是谁,要不要老子送你去官府问一问?”
温阮这才注意到,被骗了?大意了。
大意了。
于振手里紫砂小壶差点摔了:“方小侯怎么会来?怎么认识这温阮,还气急败坏帮忙,看起来关系不错的样子?”
不能再这样了。
不过国公府小少爷这样就能被骗到,本身也不大聪明。
于振站起来,走向场中,笑吟吟行礼打招呼:“见过方小侯,今儿什么风把您吹来了?”
打招呼的同时,视线还刮过温阮,说不上是警告还是其它,总之,不怎么友好。
“你又是哪个屁?”方锐看温阮,“认识的?”
温阮摇头:“他之前问我,是不是不认识他。”
方锐哟了一声:“怎么着,不认识你犯法啊,欺负外乡人脸不熟?我打小在京城长大,也不认识你是哪根葱啊!”
于振脸一僵。
他敢直接出来,自是因为见过方小侯爷一面,没料想方小侯也不记得,或者……不想记得。
可这人不能得罪,这人脾性,连六皇子都敢招惹,何况二三皇子,从来没给过面子,就算他亮明身份,说自己是二皇子的人,也落不着好。
于振哪敢有脾气,不但不生气,还笑嘻嘻:“小人是哪个排面的人,能值得小侯爷认识?只是今日之事,有心想劝您一句,”他手掩了唇,凑近些小声道,“莫要和这样的人走太近。”
方锐:“这是什么说法?”
于振眼角光扫过温阮:“此人不懂礼数,不识进退,也不是说他本性就不好,可能从小到大眼界有限,格局也有限,哪怕没坏心思,也可能会给身边的人招祸……”
方锐眼梢一斜:“关你屁事?”
于振:“他都认不出我身上衣服配挂,拿捏不好礼数,和您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总归——”
“你身上什么东西?很贵么?”
旁边一位美妇人似是听不下去,站了出来:“提花缎,苏工绣,的确是好东西,价贵,但只要舍得钱,到处都能买到,腰上配和田玉,也不过是和田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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