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
「无事」今朝摆手,「他早就见过我了,再遮掩倒显得我矫情」话落,又道:「吩咐下去,厢房外不可有闲杂人等靠近,非急事不得擅入」
「是」话落,龙柏看了何宛豫一眼。
这人是谁,为何主子愿意在他面前露出真面目。
「你下去吧」
「是」
今朝回身,拿起茶杯喝了一口,「说吧。你是怎麽知晓我的身分,我自认保密工作做的还不错,这麽多年来,我从未被识破」
「这也没什麽」何宛豫坐正身子,抬手0了一下脖子,发现手心有sh润感,低头一瞧,是血。
只见他一边从袖袍里拿出一条帕子压在伤口上,一边道:「那日,你替我挡下利刃以後,便匆忙离去,我连道谢的机会都没有,就追了出去,却看见你和一名男子走在一起」
今朝垂眸,静静听着。
「那名男子浑身气度不凡,虽然已乔装打扮过,但我还是认了出来」说罢,便问道:「是先帝,没错吧?」
今朝咬了咬下唇,似在思索,片刻才听见她道:「??是」
何宛豫心下了然,又道:「我不知你和先帝是何交情,但那日看二位的举止甚是熟稔,想必绝非泛泛之交,便留了心,再後来先帝驾崩之时颁发的遗诏上头多了一名从未听过的nv子??这麽一联想,便猜得七八分了,只是在未见到今大人的面貌之时,尚不敢做确认」
「我和先帝是同门师兄妹,天苍山玉虚道长是我们的师父」此时此刻,她只能顺着他的话,说一半藏一半,藏的那一半还要藏的神不知鬼不觉,但不能说谎,面前这人可是刑部尚书,从细微处寻找破绽是他的强项。
何宛豫点头,一些疑惑终於找到了解答,玉虚道长曾收过尚为太子的先帝为徒,这事众所皆知,不过他倒是不曾听闻玉虚道长座下还有一名nv弟子。
「四年前,我曾经着人调查过你,只是你的身份背景相当隐密,一丝一毫查询不到」
今朝仍旧低着头,垂着眸,正在思考是否要将夜鴞的事给说出来,但这念头才刚闪过,就马上被她给否决。
「是我要求的」她道。
纵使她是阿珣临si前也不忘要封的正三品夜鴞首领;纵使世人疑心夜鴞首领和先帝早有私情;纵使她恶名远播,人人都想置她於si地。夜鴞,自始至终,都只能是她一人组建的,和先帝从未沾上半分关系。
要烂,烂她一个就好,别连他也跟着烂了。
话音未落,就听见他问:「为什麽?」
「师兄是师父主动收的徒弟,而我却是被送去的,求着拜师学艺;师兄是皇室中人,我是无父无母的孤儿。我和师兄差距过大,令我心生羡慕,然过去也无法改变,我便央求师父和师兄替我隐藏过去经历」今朝说着,淡然一笑,眼底却有一抹忧伤消散不退。
何宛豫将那忧伤看的一清二楚,心底随即就涌上无数的心疼之意,夜鴞首领的身分背景被抹去的相当彻底,连他这个刑部尚书也愣是一丝半毫都查不到,原先以为是为防仇家寻仇,没想到背後的真相却是如此。
「是我不对,不该g起你的伤心事」
今朝一脸没事人的摆了摆手,却还是转移了话题,「知道我为何在你面前掀开幂篱,又吩咐属下那些事项吗?」
何宛豫唇角十分快速的g了一下,道:「知道越多秘密的人,si的越快」
今朝瞪了他一眼,她是这种人吗?
「是你已经踏上了我这艘船,想下船,只有si路一条」
何宛豫忍下想放声大笑的慾望,问道:「有差?」
今朝眼皮ch0u了ch0u,有些後悔将面前之人拉入自己阵营。
今朝,忍住拳头,一切都是为了小皇帝。
都是为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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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了,你今日究竟有什麽事?」撇除他在朝上y是要她协助刑部办案不谈,他可是在上朝前就先约见她了。
若非这厢房是面前人所订,否则她定是??罢了,她又能如何?她能做的也就只是当只鸵鸟,想着只要看不见不靠近,心碎的感觉便不会如海水倒灌一般,充斥着她的心房。
仔细想想,她也有两年不曾踏入这间厢房,厢房照旧供客人使用,并不会因为她是东家,喜ai这间厢房,故而不提供给客人。
过去,阿珣总喜欢坐在她面前——正是如今何宛豫的位置。
他说,只要坐在这,便能够看见她的身影;能够一眼望尽民生百态;能够一眼瞧见他的政策是否有错误。
她听着觉得有些好笑,政令刚发布,再怎麽样,要等到百姓开始反馈了,至少也得等个一年半载的。
於是他便道:「既如此,那麽往後每年的春分我们都来这儿等,等着百姓的反馈,还要一道过你的生辰」
「好」她回答道,面上表情凉淡如水,心里却犹如被重重的撞击,涟漪不断,久久不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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