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势大不如前。人们只能说出顾裕丰医术的高超,医馆的盛名,但说不出他还有具体的什么,不过明眼人早早指出了不是,说这一切在顾老爷手上的时候就已注定要走向颓势,如今挣扎到了顾裕丰手上还是起色不高,才实属正常。
他们认为顾裕丰对顾铮棠的恨,也算为世家大族的低落添油加醋,可却都忘了,他们知晓的顾家事,从来根本也只是猜测。
根本就无人真的知晓知道真相,更无人知顾裕丰的恨到底有几何。
只是顾裕丰的医馆照常开门营业,无论姓冯还是姓顾,大家也无所谓,还是能有地方治病就够了,毕竟大家族的事总是复杂。
顾雨宸能下地的时候,徐义真亲自送来了一个平安锁。
她本以为顾裕丰不在,前脚才过院中门槛,就远远看清了屋内被门挡住了一半的身影。她霎时便停了下来,思索片刻,还是将平安锁递给了身边的妙芸:“你去帮我送去给三郎吧。”
妙芸知晓缘由,自己速速跑过去,敲响门便赶紧低下了头,视线恰巧扫过了屋内光景,瞥见顾雨宸怀抱着孩子。他沉默不语,只有顾裕丰一人在没话找话。
“拜见家主。”
“进来。”顾裕丰闻声停下了话语,背对着门口,以为是颂菊送来了什么东西。
“拜见家主,二夫人,我托夫人之命,特来给小姐送来贺礼。”
顾雨宸先一步看去门口,也轻快着语气,面色不再似刚刚只面对顾裕丰时的沉闷:“快进来!”
妙芸做事向来滴水不漏,手中的平安锁特地捧在了二人都能看清的位置,只为了让顾裕丰不生疑心。
顾裕丰只是看了一眼便匆匆看向了另一边,但耳朵一直竖着,对他们二人的对话格外上心。
“这锁真漂亮,就这么送给茗儿会不会太破费了。”
“哪有,夫人说了,这与小姐就是般配,给您正合适。”
“当时你们还送来了些衣物棉被,我生完维哥儿倒忘了回礼,实在惭愧,这样,我把我娘留给我的金锁回给姐姐,让她也留给实哥儿的孩子。”
一来一往没有半点不对,谁承想这句决定之后,顾裕丰却幽幽地开口:“那锁,可是娘特地留给你的,就这么轻易送了,是不是辜负了娘的心意?”
未侧过脸,顾裕丰还是感觉到了已盯在自己脸上的视线,但话语加深着顾雨宸的决定,此刻他已经压过了顾裕丰的气势:“无事,娘是通情达理之人,自会理解我这番做法。”
说完这句话,顾雨宸已起身走去自从来这里住,就一直带在身边的那个盒子旁,拿出了那条金锁。他用布包得仔细,轻轻地放在了妙芸手上,点点头便示意她已可离开,不张口是不想顾裕丰再插嘴。
妙芸捧着东西,又是礼貌告别,回到徐义真面前,把东西完整交给了她,给她交代的也只有顾雨宸的事:“二夫人也忍受不了家主,气氛一直僵硬,只有家主在努力想要改变罢了。”
“他有这个下场,不是我们早都预料到了,顾裕丰困着我们一个个,就为了满足他的私欲,他还是不懂,三郎就算以后和他再有所亲近,也回不去以后,更不会再被他打动。”
旁观者不想多评价,只是每每想到如今,人人又都感叹无奈。顾裕丰亲手把路堵死,又妄想在打开一些缝隙之后,路又能和过去一般通畅如初。
痴心妄想,哪有这么好的事。
顾雨宸的身子自上次生产后见风,算是彻底落下了病根,若不是顾茗今后真的与自己相依,他恐怕也早就打翻了那些药,不愿再日日尝尽苦头,半死不活地缠绵病榻。
可未知之时,老大夫竟又被顾裕丰请了回来。令他欣慰的,这当初日日想要寻死的三少爷,现在虽还是精神不振,却也算有了回温,只是这生下第二个孩子,还是让他照实给顾裕丰说了他如今的情况。
他就是彻底被掏空了身子,再好也不过是虚假繁荣。
“可还有办法恢复?”顾裕丰那股担心不再内敛,这日日相伴之后,他已比过去对顾雨宸上心千倍万倍。
“其实不生小姐,二夫人大抵也不会虚空得这么快。我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老大夫思来想去,自我拉扯之后,还是决心把想的干脆说出。顾裕丰的傲慢遇见顾雨宸的消息便会隐藏,他变得虚心,已全然不像他自己:“先生请讲。”
“夫人如今每日郁结,只怕早早会结束生命,想要命不仅要靠药汤,那心病也还是要家主您对症下药,解开了精神才有救啊。”
这顾裕丰就不是听劝的主,可如今这话不说,反倒还不会让他满意。老大夫只能说到这了,他能看病,看得也是表现出来的病,至于真正的症状,谁都没有解法,要让患者的心舒快才是关键。
顾裕丰听完之后若有所思,拜别时已心不在焉。他特地没有立即进入,站在门边看起顾雨宸哄睡孩子的用心,面不改色,内心则已波涛汹涌。
顾雨宸解开链子,已经将其小心带在了顾茗脖子上,他对她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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