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雨宸还是会感情用事,一如既往的单纯可笑,那就一切好说。
“家主,今晚也要在这里留宿吗?”顾雨宸声音发闷,更没有笑着转过身再来拥抱他。
不知道为何,他总觉得今日的他多了份无情,包裹住自己,变得比以往坚毅。
因为他是故意背对着他,更没有想要看他的眼睛。
“你不想我留下?”
“我今日有些累,家主,您先请回吧。”
“顾雨宸,你现在是在赶我走吗?”
顾雨宸不再开口,背对着他,决绝地背对着他。
顾裕丰忽然对他的冷落不再耐烦,强制他转过身子,力度不算太重地钳制住他的下巴。
他的伪善还是不攻自破,可出乎他意料的,顾雨宸也减少了恐惧。
顾裕丰不由分说地吻上他,强迫他必须陷入自己的节奏,可顾雨宸的沉沦仅仅片刻,舌尖即使被挑起也是被动。
结束亲吻时,顾裕丰已是满眼不可置信,急切的呼吸,是在无声地质问顾雨宸到底是为何意。
而顾雨宸只是无神地望着他衣服上的盘扣,仍旧不打算开口。
“顾雨宸,你现在是什么意思,反倒怪上我了是吗?”
“家主,一直都是我的错,根本不怪你。”顾雨宸就是这样想的,若没有自己的一再愚蠢,恐怕也不会有今日。
沉生本已打算过会儿离去,等快清晨再来侍奉顾裕丰,但猝不及防间,房门却已被从屋内拉开,走出来的是黑着脸顾裕丰。
他气冲冲离开,对此地无半分留恋,如果没看错,他反倒更像再次对这里厌恶至极,恨意不减反增。
顾雨宸透过窗子看清了他离去的背影,却也已不想阻拦。
听闻是顾雨宸的人要找他,陈润絮其实并不是很想见。
只是这小丫头坚持要见他,今天见不到就不走,跪在他的屋子前面,谁劝都不肯起来。
陈润絮终究不是心狠的人,狠心也没持续多久,他就亲自打开屋门走了出去,屏退了身边的家仆,让她一人进来说明情况。
颂菊这次能出去还要多谢刘妈妈,她虽被调去伺候徐义真,但依旧心里一直挂念着顾雨宸的处境。
颂菊没有铺垫,干脆说了祠堂的事情,意外的,刘妈妈却并不吃惊。
这人尽皆知的事,府中的顾家血脉竟是最后一个知道,颂菊不埋怨什么,只是求刘妈妈能让自己为跟随到大的少爷,做力所能及的事。
刘妈妈不阻拦,还正大光明地帮颂菊出了府。顾裕丰不会怪罪她,毕竟她是顾府最后的老仆人,还能压住其他顾府对顾裕丰有微词之人,她对他,还是有存在的意义。
颂菊向陈润絮一五一十禀明了来意,陈润絮却着实意外:“你说现在是谁在上心顾家医馆?顾雨宸?”
颂菊重重地点头,但陈润絮仍觉得不可思议:“当初他为了让他的那个二哥哥出风头,可是使劲地打压我,现在竟还来求我去帮助顾家。”
“少爷说了,如果您愿意去,他愿意赔罪,怎么做都可以。”
“他竟然……还活着?”
陈润絮将茶碗拿在手上,仔细端详后看向颂菊。颂菊心底闪过了些,之前听伙房伙计传得话语,也明白外面对顾家小少爷的众说纷纭,觉得陈润絮有这样的疑问也不足为奇。
毕竟现在真的无人再见过他的踪迹。
她点头,陈润絮怎么问,她也就怎么答:“是,活得好好的,没有轻易寻死。”
“我并不是不答应你,只是你也在外面瞧见了,那顾家医馆……不是,如今要改口冯家医馆,它势大已成定局,我也只是个挂职其内的小医师,就算我再想办法,也无用了啊。”
顾家医馆的继承,当初本是有机会到陈润絮手上的,他是顾老爷的亲传大弟子,顾老爷也只有两个徒弟,这一切他本该也有机会接管。
可顾雨宸经常在顾老爷身边软磨硬泡,好说歹说,不知怎么说服得他的父亲,让他将手里的所有东西,通通定给了顾裕丰继承。
陈润絮还记得他最后不服,亲自上门与顾老爷讨说法那日,没想到,顾老爷也确对自己有愧对,坐在堂上,明说了他的真实想法:“丰儿毕竟是我的儿子,小三儿心思单纯,恐以后不太能照顾自己,今后还要丰儿帮衬着。我是这样想的,将顾家医馆就托付给丰儿,你做二把手,帮扶着他,你们二人一起将顾家的医术发扬光大。”
后来的事就又是人尽皆知了,顾裕丰与顾雨宸成家,接管顾家后,顾家医馆改姓了冯,自己的二把手也彻彻底底被挤到了最边上,弄得不上不下甚是尴尬,连自己如今窝在自己府邸不去医馆也全无关系,于医馆而言,简直可有可无。
到头来,他倒是不觉得顾老爷是糊涂,但也曾醉酒后埋怨他太过冷情。自己父母离开得早,他算是从小在他手下长大,他们是您的儿子,您也能听得他们的耳边风,我呢?我怎么不算您的儿子。
只可惜这些也随着斯人逝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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