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想死,我也会让人把你救活,你的命从你看中我那一天,就是我的。”
发狠的话像刀子一样,在顾雨宸身上千刀万剐,只要他为此显露出慌张,那便是红色的血迹,那便是顾裕丰的再度得逞。
顾雨宸再次剧烈的咳嗽起来,这一次比刚刚程度更加激烈,也终于帮助他逃离了顾裕丰的控制,虽然不过是短暂的逃离。
后来,顾裕丰走了,在顾雨宸几乎快要咳出血时离去,胆小到不肯面对他的真实的面目。
他去祠堂上了炷香,祭拜之后,他躬身未起,转而又竟诉说起歉意:“那日在家祠中是不肖孙逼迫顾家子顾雨宸做得,若要怪罪,还请列祖列宗怪罪于我。”
复杂的心绪不仅只在一个人心里开花结果,起码在今日之后,名为愧疚的思虑也攻破了自己,令自己一边畅意,一边犹豫。
顾雨宸与徐义真怀上孩子,相差了不过才三个月,只是在府中的境遇,却是截然不一样。
府中上下最好的补品用品,徐义真的府中比比皆是,可若放在顾雨宸这里,屋中依旧和之前没有变化,不论怎么打扫,陈设还是异常沉重。
唯一意外的,是大夫今后来过的问诊,全都是由顾裕丰亲自带领前来的。
顾雨宸以为是那个老大夫当初一并给他说了,自己想要落子的念头,才让顾裕丰如此防备,可实际上,顾裕丰见过顾雨宸这股不求生的劲头之后,便明白了他的心意。
他太了解他了,前十年里,顾雨宸几乎是将自己完全无保留地展露在自己面前。
在顾裕丰这里,顾雨宸已等于不再有任何秘密,所以顾裕丰才一直强撑着一口气,死活不承认,顾雨宸对自己的爱意与依恋,其实也在一天天逐渐消亡。
这密不透风的监视,算是阻断了顾雨宸病痛彻底痊愈时,还想要堕掉孩子的可能。他本还嘱托颂菊私下暗说,但无论何地,都有顾裕丰的旨意,算是堵死了顾雨宸隐晦的心思。
肚子一天天被养了起来,原来娇生惯养的少爷如今却只能身在硬塌之上,如何都不能舒服。
肚子上的重量和身体的不适一起压着顾雨宸的精神,直到怀孕五个月时,他还是会忍不住有想要呕吐之意,更吃不下东西。
沉生对颂菊暗中提示过,若是你家主子在这里觉得不舒服了,你便来找家主,解法自然就有了。
可这种事情,并非她这种小丫鬟可以决断,他的主子真的像是忘记还能求助,自己苦挨着,全都只是自己。
在顾雨宸的意识里,似乎已是再怎么艰难煎熬,却都好似抹去了顾裕丰的存在。
现在,他的任何一条出路,都已经不再指向于他了。
久不受用的顾裕丰,才是会心生恐惧的人。他终究没有压抑住性子,三番两头前往这偏院,但又只是站在院门之外,往里悄悄望去,不会贸然进入。
这府中,他平心而论,最该在意的,应该是众所周知的大夫人,而这被扔在偏院的人,其实等于顾裕丰早早确定了他的地位和命运,他就不该再被重视。
只是如今跑来张望,就连顾裕丰自己也说不清,自己是怎么了。
可他知道,当他看见顾雨宸每每吃不下饭,在院子里散步时,他的心也会不自觉悬起,跟着他游走。
“你少在肚子里折腾我,或许我就吃下饭了。既然你没投个好胎,注定要生下来,就待爹爹和善些,少折腾折腾我行不行?”
顾雨宸站住,对着肚子里未完全成型的孩子有商有量,已接受了他存在的事实。
顾裕丰略微恍惚,竟忽然晃神想到了,顾雨宸七岁时抓着院里的小黄狗,耐心对话的景象。
那小黄狗总爱在自己学习时在腿边乱蹭,顾雨宸发现了这事,竟把它抓住,对他语重心长:不要耽误二哥哥学习,他今后可是要成为一个好大夫。
顾裕丰冒然迈进了院子,因为他被回忆彻底迷惑,可这也打破了顾雨宸的清闲,不等他上前靠近,他竟不顾脚下,向后退了几步。
差点被石头的不平绊倒的刹那,顾裕丰一个箭步来到了顾雨宸身边,将他拉进自己怀中,终究没有发生意外。
顾雨宸看着他眼中久违的柔情,却只觉得陌生。
是该放开他了,可顾裕丰仍旧扶着他的腰,看清了他已经凸起明显的肚子,根本没有放手的想法。
“该吃饭了,怎么还在屋外?”顾裕丰着急地开口找话,临到嘴边还是只能想起这句。
顾雨宸面上没有异样,实际已经朝着与他力气相反的方向使劲,想要挪出他的怀抱:“一会儿就去吃了,不劳家主费心。”
“是不是这孩子闹得你吃不下?”
明知故问,顾裕丰有些心虚,视线挪到了他翘起的肚子,不想顾雨宸已早早看透了自己。
“义真那孩子太安生,合着劲都在这孩子身上,等他生出来,我一定好好教训他。”
真稀奇,他是在笑着期盼这个孩子的降临,仿佛有了这个孩子,他们之间的隔阂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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