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在院外的哥哥也大概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在主人身边侍奉本就如履薄冰,大哥竟然还如此……实在是……顾怀恩忍不住责怪道:“哥,你又做了什么事惹主人生气?”
见顾怀章没有回答,顾怀恩就又添了一句戳心窝子的话:“风谲映在里面,你满意了?”
顾怀章似乎有一瞬间僵硬。
“他本就是待选近奴,最后却连个内侍奴都不是。风谲映不懂得抓住这次机会,才不是他的风格。”顾怀章这话不知是在安慰谁。
顾怀恩何尝不知风谲映的厉害。
但难道就任由他横行了?
顾怀恩怂恿道:“哥,风谲映现在还没有名份,却整日主人长,主人短地叫着。我知道,这是违了家规的。但主人宠着,谁敢罚他?”
对于他们这些奴才来说,讨主子欢心才是没有说话。
他始终过不了自己心里那关。
他烧伤后也曾意志消沉了一段时间,但好在还有弟弟进宫。于是,他便开始接管军务,被当作顾家的继承人培养。进宫梦碎后,他原以为可以找个普通女孩厮守,谁知道命运却给他开了这么大的一个玩笑。
他顾怀章不是那种招之即来,挥之即去的人。
“哥,你到底有没有在听?”顾怀恩实在不理解哥哥的扭捏。
北洲,才是说。
也不知道他在赌什么气。
岳总管退出主人房门后,便向小院这里走来:“主人是让你们在这里罚跪的,不是闲聊的。”
顾怀章与顾怀恩齐齐叩头。
岳总管多瞧了顾怀章几秒,心里想着主人还是喜欢顾怀章这种有脾气的。只是顾怀章太有脾气了,也会惹得主人不快。
岳总管吩咐一旁的小奴盯着他们在院子里跪着,便转身去准备主人去西洲的行程安排了。
顾怀章与顾怀恩被人盯着,也不好再交谈,只得安安静静地在院子里跪着。
屋内的江心澜一觉睡到了晚饭时间。
之前抱着的小药包早在她睡梦中被踹下了床。
江心澜坐起身来,觉得好多了。
屋子里安安静静的,弥漫着让人心情愉悦的药香。
“去备一杯香茅柠檬茶,要冰的。”江心澜最喜欢在经期喝冰饮,总有一种平常喝冰饮体会不到的快乐。
跪了一下午的风谲映稍微起身一点都哆嗦得不行,便强撑着身子爬了出去准备。
“把顾怀章叫进来。”
又有一个在她房里跪候的小奴爬了出去。
不一会,顾怀章进来了,冰水也到了。江心澜准备先喝点水再来教训一下这个不知分寸的奴才。
没想到,她倒是先被顾怀章训了。
“少主,您若是在经期,最好还是别饮冰水,会更难受的。”顾怀章有点焦急。
江心澜拿杯的手停了一下,然后当着顾怀章的面一饮而尽,就还剩些冰块在杯子里打转。
感觉更快乐了!
“再来一杯。”江心澜将杯子放在风谲映呈上来的托盘里,却直勾勾地盯着顾怀章。
顾怀章抬头,对上了江心澜的眸子,劝谏到:“少主!”
风谲映乖巧地倒了水,又恭敬地呈上来一杯。
其实江心澜也不想再喝从未当着她的面叫过她主人,但她在翻看顾怀章的监控的时候看见了,他背地里叫过!
顾怀章抿着嘴不肯开口。
他说:“奴不敢,这是违了家规的。”
江心澜冷哼一声:“那你知不知道主子的话就是最大的规矩?”
顾怀章还是没叫。
江心澜不耐烦哄着他了,道:“掌嘴。”
屋里子立即响起了有条不紊的巴掌声。
大约打了二十多个,江心澜又问:“为什么不愿意叫?”
顾怀章诚实回答:“没有名份的奴才是没有资格称您为主人的,奴不敢。”
顾怀章答完话之后,又开始对自己的脸下狠手。少主没叫停,便不能停下来。
“你是在跟我要名份了?”
“……奴不敢,奴愿意无名无份地贴身伺候少主,当少主的**。但奴不敢乱了尊卑规矩。”
这话听得风谲映一身冷汗。
少主虽然默许了他叫主人,恩宠尚在,下奴苑不会在此时罚他。可一旦少主去了西洲,难免秋后算账。
虽然对他的惩戒要由少主批复,但这种事情一般都夹杂在普通事项里,一键同意的。他还没有自信到少主会把他单拎出来看。
江心澜嫌弃地踹了风谲映一脚,险些撒了柠檬茶:“你又在抖什么?”
“奴婢该死,奴婢该死,请少主息怒!”
江心澜眉头一皱,怎么这个也被带歪了?还叫她少主?
这事真的很严重?
还没有完全将江氏这繁复的规矩了解清楚的江心澜决定找个专业人士给她科普一下。不过,她记得爷爷和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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