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习大人容禀,我家公子的面皮确实薄了些,家里也在想办法调理,请教习大人见谅!”
主教习冷哼一声:“我也是按规矩办事。主家规矩里没说面皮薄就不能伺候主上,我能见什么谅?”
那辅助教习知道自己说错了话,又连忙补磕了几个头。
江心澜听着他们的对话,着实想了一下。不耐打确实是个问题,打轻了不尽兴,打重了又怕把人玩坏了。
主教习依旧巡逻着挑毛病:“这妆是谁给他画的?”
跪着的公子答道:“回教习的话,是奴婢自己画的。”
主教习道:“昨日还见你没有泪痣,今日怎么有了?”
那公子的脸色尤其难看。
他只加了那么小小的一点,没想到竟被看出来了。虽说家规对妆容没有统一的要求,理论上想怎么画都可以。但明眼人都知道,这是只有受宠的奴才才有的特权。
那公子也没有否认,只道:“是奴婢没有注意,沾上了脏东西,明日不会了。”
主教习也没再多言。
他在主家当了这么多年的教习,也明白只能对这些待选侍奴点到为止。若是太过严厉,日后若是这些侍奴得了宠,难免会被记恨。
江心澜看了一会儿,感觉自己就像是个隐形人。
竟然还是没人注意到她。
她要出去问路吗?还是再溜达一会儿?说不定一会儿就又溜达回去了……
江心澜动身回去,正常地发出走路的声响。果然就被发现了。
主教习警醒道:“谁在哪儿?”
立即有两个出身下四线的奴才上前查看情况。
江心澜穿着睡衣,明显是主子。
那两个奴才不敢怠慢,对视一眼,连忙跪下。就算是在黑兰堡伺候的低等奴才,也是见过少主的照片的。
主教习远远地见那两个上前察探情况的奴才跪下了,心觉不妙,也立即带着众人下跪。
江心澜无意上前。她踢了踢跪在她身前的一个奴才:“你起来,带路。”然后又踢了踢另一个:“帮我带话给教习大人,就说教得不错。”
但跪在地上的两人仿佛被吓傻了一般。
也难怪。
他们出身下四线,连伺候少主近奴的资格都还要斟酌,哪里敢在少主跟前伺候?
一个奴才深深地磕了头,爬回去为主人带话。
另一个奴才连滚带爬地起身,低着头请主人往一个方向走。
“你知道我要去哪儿吗?”
那奴才又被吓得跪下,一连磕了好几个响头。
“起来吧,带路。”
那奴才战战兢兢地爬起来,不敢再引路,强装镇定,但声音都在发抖:“主人,您要去何处?”
“回睡觉的地方。”
他一个出身下四线的奴才,连黑兰堡的前院都未曾踏足过,又怎么可能知道主人的卧房在什么地方?
“回回主人的话,奴婢不知道您的卧房在何何处。”这小奴才都要吓晕了,但规矩依然很好。
江心澜无奈。
算了,她还是开个导航走吧。平时见岳总管开过导航。
但她不会用啊?!
江心澜捣鼓了一会儿,搜出了地图,但压根儿不知道目的地要输入什么字样,才能找回去。
“会看地图吗?”江心澜退而求其次。
“奴婢会看地图。”那奴才答了主人的话,明白了主人的意思,提着心又站起来。主人竟正好把手机上的地图拿给他看。
他快要吓傻了。
这或许是他这辈子离主人最近的一次。
他悬着心仔细查看着地图,他也不知道何处是主人的卧房,只能按照黑兰堡的整体布局来推断。
江心澜道:“我住的那间有一个巨大的落地窗,窗外是个花园,应该是正中央的位置,3楼。”
黑兰堡的花园有好几处,江心澜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在哪个花园。
但那小奴才听明白了,立即指出了位置。江心澜立即开了导航。
“你叫什么名字?”江心澜随口一问。
那奴才却不敢报上自己的姓名,道:“奴婢的编号是x597483217。”
“编号?”
“奴婢出身下四线家族,不敢呈上贱名,污了主人的耳。”
爷爷曾经给她说,家里尊卑有序,这些出身下四线的奴才过于卑贱,不应当宠幸,这就像不会把从垃圾堆捡来的娃娃抱上床一样。
“行吧。”
江心澜被带着走到了她有些熟悉的地界,便也体谅这奴才,让他先下去了。
晨光熹微,不似夜晚那般宁静。
好像是厨房那边有些动静,又好像二楼也有动静。
说是动静,也只是些微弱的光亮。
这正是她睡觉的时候,还没有哪个不怕死的敢闹出什么声音。
江心澜打了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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