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说!孤没有!”酒瓶砰然碎地,小光子连连磕头。
你一时头痛,仿佛又回到那些破碎的梦中,他站在火光里,浑身滴着水,哀怨地看着你……思沉,思沉,如今,你又什么资格呢……你反复咀嚼着这个名字,如同思念一段同样荒废的记忆。
“送孤回去!”无数针刺般的疼痛钻入你的脑中,叫人不堪忍受。
“是!”小光子扶着你走出思沉殿,“陛下,奴才听闻太医阁已在民间寻到神医,您这头疼之疾可算有望了。”
两人甫一回养心殿,便见殿门外站着一袭白衣的蒙面男子,身姿挺阔修长,如玉树芝兰,光风霁月。
熟悉的身形,让你不由一怔,僵在原地。
来人行礼,声音却嘶哑得如同炭火灼烧一般:
“臣文陆,神医谷传人,特来为陛下诊治头疼之疾。”
03-
殿内的香燃了半宿,衣物摩挲间,一双手按上了额角,极具侵略x的苦艾香压了过来,不得不承认,你迷恋这个味道。
“你的名字也有一个陆字?是哪个陆?”你闭着眼,任凭他替你纾解痛苦。他已来了大半月,确使你的头疼之疾有所缓解。
文陆的手停了停,“西陆弦海月之陆。”
你闻言,失手打翻一只杯盏,敛神开口,“是李青莲晚年之作。”
他的语气波澜不惊,“陛下也读过?”
“不过无意听过小儿朗诵罢了。”
“是吗……”他的声音很低很低。
你没听见他的低语,思绪被那阵苦艾裹挟,飘到了少年时期。许是人越坐上高位,便越寂寞。你没有想象中的满足,反而贪心膨胀,空虚更甚。梦里时常出现他的身影,多得是年少时期他抱着你教你治世经国之道的画面。
那会子你年纪尚小,总ai缠着他抱,到了怀里也总是不安分地动来动去,他便无奈将你放在腿间,牢牢禁锢。
“亚父我要吃su酪。”
“亚父我们出去玩吧。”
“亚父,亚父,亚父……”
他无奈,拍了一下你的pgu。
“陛下,该读书了。”
你一下子委屈上涌,咬了咬唇,又不敢反抗,生气的亚父像极了话本上画的那只凶巴巴的熊。
小腹隐隐作痛,一gu热流袭来。
“可是打疼了?”陆沉语气温柔下来,帮你检查,却看见裙子上那一滩明显的血渍。
你哇的一声伏在他肩上大哭,“亚父,我是不是要si了。”
他眸光暗了一瞬,低笑一声,捏了捏你的鼻子:“陛下是长大了,别哭了,眼睛哭得像只兔子似的,红彤彤的。”
“哼!”你生气,心想:即便孤是兔子,也是咬人最狠的兔子。
陆沉抱着你去洗漱,一旁的g0ng婢yu言又止,“摄政王,这些还是奴婢们来吧。要是传出去,恐……”
“恐什么……”陆沉气息骤冷。
g0ng婢不敢再说,一个劲儿地磕头认罪。
你不安地拉了拉他的衣角,“亚父不要生气,孤不要别人,只要亚父。”
“好。”
“肚子还疼吗?”陆沉帮你r0u着肚子,宽大的手掌带来阵阵暖意,可是下面更奇怪了。
他没察觉到你心中的胡思乱想,一边r0u着你的肚子,一边拿起一卷诗集翻开来:
“蓐收肃金气,西陆弦海月。
秋蝉号阶轩,感物忧不歇。
良辰竟何许,大运有沦忽。
天寒悲风生,夜久众星没。
恻恻不忍言,哀歌达明发。”
“这是杜诗?里面这个字和亚父的姓是一样的唉。”你指着陆字,如获至宝,满眼惊喜。
那时的你,总是对与他有关的一切格外在意,哪怕只是一个字。
他摇头:“这是李诗。”
你:“可是此诗这般哀切,不像他的风格。”
他:“子美也曾年轻,青莲也曾随江水老去。治国用人,便如读书,切忌先入为主,以一印象贯之。”
你点点头,似懂非懂,“盛衰有时,人也,国也。”
他眼中的惊喜一闪而过,“陛下聪慧,良辰今许,大曜锦绣在望。”
大曜,呵……
你不再瞎闹,卸下天真,大运沦忽,你是这个岌岌可危的王朝未来。
诸子百家,他以儒入理,以法理事,教你李杜之言,却不让你成为他们当中的任何一人。
“为什么?亚父不喜欢他们吗?”
陆沉神情有些疏离:“我没什么喜欢的。只是陛下之道与文道不同,文道多苦而不得志,陛下忧天下,则先御天下,凭杜言审视苍生,以李句得见山河,站在历史的高塔,再细烹自己的小鲜。”
他熟悉儒家的克己复礼,可你看得分明,他心向往之的是庄、李之流的浪漫与自由,陆沉骨子里就透着迷人的
第一版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