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陆册再回来,不仅怀里多了一堆工具,胳膊上也多了一片红。
柏一民拉过他的手腕:“你自己打的?”
嗯。陆册点点头,很自然地道:“好多工具我没用过,不知道疼不疼,就试了试。”
这实在孩子。柏一民有点无语,拉着他的手仔细检查着,手臂内测横七竖八几道痕迹,手心也红了一片。
“这么用力干什么。”他轻声斥责,心里酸软。
陆册眨眨眼睛:“轻了不知道威力……你心疼我呀?”
嗯。柏一民说。
陆册抿了抿嘴,嘴角压不住地笑。“没有很用力,我白,显色,”他轻轻说,“不疼,真的,你吹吹就好了。”
他本是乱讲俏皮话,想不到柏一民真的低头,在他手上吹了吹。挨了打的皮肤很敏感,好痒,他忍不住抽手。
柏一民笑着看着他。
他偏过脑袋:“……我开玩笑的。”
“那就少开玩笑,我会认真,”柏一民接过工具放到一边,拍了拍自己的腿,“过来吧。”
陆册又迈着他的小企鹅步挪过去,趴在腿上,想,真是好像教训小孩子哦。小时候都没被爸爸打过,现在却是被“爸爸”揪着错处教训。
胡思乱想半天,自己给自己羞脸红了。埋着脑袋,鹌鹑似的一言不发。
听声音柏一民在检视工具,半晌,屁股上却先挨上巴掌了。
陆册:?
“等……”陆册扬起脑袋,“你这是多打了吧!嘶——”
柏一民专心对他腿根染色:“嗯,打不得?”
陆册牙痒痒,恨恨道:“打吧,你有什么打不得的。”
给你下面这里也热热身。柏一民好心解释,不然八十下都在屁股上,怕你睡不好觉。
说着,热身差不多了,他也停了手。
你倒是贴心。陆册软软撒娇:“那就不打了吧……”
“真的?”柏一民刚拿起的橡木板子又放下了,“那你睡觉吧,我走了。”
说罢他真要走似的。陆册赶紧摇头道“我乱说的我就……撒个娇”,一边把红屁股又往上送了送。
直到柏一民又是一声低笑他才恍然自己又被骗了,气呼呼恼羞成怒:“你又逗我!”转头又换了种撒娇方式,“那你轻点打嘛。”
看起来你也没想让我轻点。柏一民点着工具:“这个红木的戒尺很疼的,还有这个猫爪拍,这个要打出印子要很用力。”
嗯,知道。陆册闭着眼睛答,怕你不满意,没挑轻的。
他趴得坦荡,没有半点怕:“所以你心疼的话,就轻点打嘛。”
“你赌我会心疼。”
“嗯,那我赌赢了吗?”
正说着,大腿上被盖上一个猫爪印。猫爪拍好看是好看,但要打出完整的印子要很用力,才能一次成型。
真的太疼了。陆册被打得有点懵,手下意识地要去揉搓那块挨了责的皮肉,在恢复理智时又转回自己后腰。
“啪啪!”
又接连挨了两下。腿不比屁股肉厚,又是没怎么挨过打的位置,其中一下接近腿根。陆册疼得差点咬了舌尖,背在身后的手抓紧又松抓紧又松,反复几次才重归平静。
“啪!”
另一侧腿根也被照顾了一下。头皮发麻,还没几下,眼眶已经湿了。陆册手又攥紧了。
他怀疑这下直接就要肿起来了,好半天都没压下那种疼痛感。
手腕被轻轻点了点。“伸开,摊平了。”
这只手还正是他试工具那只。陆册深吸口气,颤巍巍伸平了,被牵引着摊在自己屁股上。
“啪!”
手心挨了打,像被热油泼了,皮下的肉都跟着一阵钝痛。
柏一民没按着他的手。本能地,那只惨遭连累的手飞快地抽回身前,被陆册死死护在胸前,专心地抱着手掉眼泪。
“收好了,再拿上来还打,”柏一民声音有点冷,“听见了吗?”
连连点头。
猫爪拍放下了。换了轻薄的小橡木板子。
“那个太重了,给你一比二折算一下,算打完了,”他连手上那下也给算进去了,“还行?”
陆册点点头。行,太行了,这怎么不算心疼。
他喜欢被责备,被按倒腿上狠狠教训,更喜欢事后被哄哄,或者高高拿起轻轻放过的时刻。那些偏爱和疼惜,很难不令人着迷。
“橡木板子,这个轻快,”柏一民把玩着那块小板子,笑了笑,“但你知道它的隐藏用法吗?”
隐藏用法?这能有什么隐藏用法,放牛排吗。陆册疑惑,老老实实答:“不知道。”
“它很小,所以反手也能挥动,而且打得准。长度正合适……”
柏一民手腕一转,那块板子递到陆册眼前。
“自己来吧,十下,我给你数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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