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夫种的粮食只收全部的十分之一,这是了不得的仁政啊,在此之前都是十分之五,丰年节俭粮食用来在灾年救灾。同时减去从立国以来就有的人口税,很多婴儿不会因为交不起几个钱的人口税而被父母溺死……”
沈歆越听越是不忍:“还有战争啊,战乱时,农夫无法安稳生活,被迫放弃土地逃难,他们没有粮食,没有钱,只能卖身为奴甚至被饿死。”
庆国不但和世仇宛国打架,还要和自家的诸侯王们打,这要说起庆国政治制度是封建制度,封邦建国,权利中心的北地和中原没什么诸侯,但江南却有大大小小五个诸侯国。
和中国的封建制差不多,中国真正的封建制是秦朝之前,鼎盛时是周朝,周武王打下江山,将土地、臣民授予亲戚、功臣等,称为“授民授疆土”,封他们为诸侯,由诸侯管理当地的事务。受封的诸侯必须接受周王的领导,治理诸侯国,保卫周王。诸侯必须定期到周室朝觐、纳贡和服役。
分封制的好处在于政权和族权结合起来,依据血缘关系的亲疏来确定权位和财产的继承权,建立起严格的等级从属关系。
坏处在于诸侯国日益强大,导致中央统治的削弱,从而逐渐失去对诸侯国的控制。
庆国现在的云氏皇族其实也是以小宗代大宗,取代了打下江山的云氏嫡系大宗。
诸侯们多有不服,时不时闹一闹,想取而代之,都是小宗,凭啥你能成为共主?
云琮那支的云氏小宗祖先一直疲于平乱,近过一百多年征伐,才将北地中原的诸侯除国,将其领土归为国有。
南方的诸侯国实在太远,中央的手伸不过去才善罢甘休,一直到上次庆宛两国交战,江南的诸侯国隔岸观火,云琮才起了削藩的心思。
年轻的沈歆和容玉就给云琮很大的惊喜,他们提出削藩的妙计,容玉中心思想是“分而化之”,沈歆没别的有优点,就是书读得多,直接抄袭上大名鼎鼎的“推恩令”。
两个人的计策有异曲同工之妙,都是把诸侯的土地由长子一人继承的制度改为其长子次子三子共同继承,子孙依次分享封土,地尽为止。
这个政策乃光明正大的阳谋,诸侯王明知道是陷阱也不得不跳,不从的话一是抗旨,二是诸侯王的儿子们就不乐意了,一样都是儿子,天子都说人人有份,凭什么老爹不同意?!
于是中央和诸侯国的矛盾转为诸侯国内部的矛盾,并且没有什么破解的方法,除非像云琮一样只有一个妻子无姬妾嫔妃,膝下只有一子一女。
但云琮是万中无一的奇葩,让妻妾成群的诸侯们只有一个孩子太强人所难了。
这样的千古阳谋从沈歆和容玉嘴里说出来,云琮当时就震惊了。
反应过来的云琮指着容玉大笑对沈歆道:“这个人可以被重用!”
他当晚就喝得醉醺醺的,对着故去妻子的画像,如释重负道太子会是一个合格的君主,会有贤臣辅佐他。
沈歆还挺纳闷,为什么只有容玉被夸,仔细一想又释然,毕竟推恩令是沈歆看汉史知道的,而容玉没有看过,只能是他自己想的。
云琮也知道自己半桶水晃荡,说不定觉得自己抄容玉的作业。
这样一想,沈歆反而高兴了!他将来是君王,一想到容玉这样有才能的人帮助自己治国,简直如同开挂,如同周武王有了姜子牙,齐桓公有了管仲,秦孝公有了商鞅,刘备有了诸葛亮……
沈歆看着身边的容玉笑吟吟道:“我们或许可以建立一个强大的国家!”
如果此生都回不去中国,那么他要在这里重新建设一个中国!
容玉眼睛一亮:“可以让百姓都吃饱?没有战争?!”
沈歆豪气十足:“这本来就是应该的,我想将天下大一统!”
沈歆眼睛有了光:“到那个时候,我还要改国名,庆国既然在天下中心,那就叫……”
容玉屏住呼吸,刚想将心中的两个字脱口而出。
下一秒沈歆就摇了摇头,长吁短叹起来:“还是不了,愧不敢当。”
随着两个孩子的长大,云琮开始操心他们的婚事。
沈歆就不说了,心理年纪也不小了,感情却一直懵懵懂懂,虽然有时候也会欣赏窈窕淑女,但心中的涟漪总是不经意间为容玉泛起。
尤其经历那个温和的良夜后,两个人的感情明眼人都看出一些蛛丝马迹,不开窍的沈歆是不知道自己喜欢容玉,容玉知道却暗自隐忍,不是矜持,而是不敢。
容玉的父亲容雅知道儿子的小心思后,警告过容玉以色侍君,色衰而爱驰的道理。
多少男宠以色侍君,随着容貌老去被帝王所抛弃辜负,下场凄惨,几乎都不得善终。
虽然容玉也觉得沈歆不会是个薄幸的君王,但也被容雅的话弄得患得患失。
他是世家出身的贵公子,自然知道做一个君王所离不开的治世能臣,远比做一个男宠要好,后者固然可以光明正大和沈歆在一起亲亲热热,可前者却足以让沈歆一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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