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张嘴条理清晰、有法有据,就算是站在破败陈旧的老楼道里也跟上电视的普法栏目似的,熠熠生辉,满满的说服力。
别说那些老头老太太,就连一旁的翁小筠都听得有滋有味,他悄悄把祁老师的谈话技巧去头摘尾捡重点记录在小本子上,这些干货可是到哪儿都学不到的宝藏。
在祁阔的带领下,他们只用了两天时间就基本完成任务,剩下最后一户。
祁阔敲敲门,朝翁小筠扬扬下巴:“这家人由你来搞定。”
“为什么?”他不是不敢,只是没想到这老男人一栋楼包办到最后,突然要换他来调解,也不提前通知一声,人家还没做好心理准备……
“因为这是你提出的处理建议,也是你给胡马的承诺。”祁阔说的头头是道。
“可是我……”话没说完,就有人来开门了。
开门的是个老太太,看上去六十几岁,把门拉开一条缝,狐疑的盯着门口这两个男人。
“你们干什么?”
翁小筠瞄了祁阔一眼,绽出个自以为很有安全感的笑脸:“老太太您好,我们是华海中级人民法院的,这次来主要想就胡马家拒绝在小区电梯安装同意书上签字这事给你们做个调解。”
老太太一听就把门拉开了,门开了才发现这老太太长得那叫一个虎背熊腰,跟俄罗斯大妞似的,肩厚臂粗忒瓷实,尤其搭在门框上的那只手,握起拳来有碗口那么大。
“不签同意书的是胡马,你们来调解我干嘛?”嗓门儿也是齁齁的,就是个大喇叭。
翁小筠把胡马不愿意配合的原因以及本人提出的处理要求陈述了一遍,问:“老太太,您知道胡马口中那些往楼下扔垃圾丢酒瓶子的人是谁吗?”他们循着楼问了一遍,就没人承认自己有过那种行为,也是,都几十年的事了,就算做过也不会承认,凭空惹一身骚,还得站出来跟人道歉,没事吃饱撑的。
老太太一动不动的看着他俩,半晌平静的说了一句:“是我扔的,扔过好几年呢,怎么了?”
老太太理直气壮的承认了,痛快的就像在互加微信,她这么爽快的“配合”反而整得翁小筠不会接话了。
老太太看看眼前的年轻人,又看看他身后的中年男人,“问完了?那慢走好风景。”
门刚要合上,被祁阔挡住了,他稍显严厉的问:“大妈,高空掷物是违法的,造成的一切后果你是要负法律责任的。”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抛了?有监控吗?”老太太说翻脸就翻脸。
“你刚才明明说是自己扔的,还扔了好几年,我同事也听见了,他可以作证。”
“那找警察来抓我吧!”老太太虎臂一挥把祁阔给推搡出去,大门“砰”的又关上了。
再敲门就没人应声了。
翁小筠眼见碰上个暴脾气,一时也没了主意,问:“祁老师您没事吧?”
“没事,走吧。”祁阔整理好衣服,转身就往楼下走。
“我们要不要把这事告诉胡马?”
“问题都还没解决,你告诉他是这老太太干的,是想激化这两家人的矛盾吗?”
翁小筠耷拉着眉眼跟在祁阔身后下楼梯,他有点失落,原以为这事能顺利摆平,谁知都到最后一户了却碰上个不配合不讲理、对法律无知无畏的。这可以说是他调到中级法院亲手承办的第一个案子,祁阔已经帮他解决了大部分麻烦,剩下的尾声他一定要完成的漂漂亮亮。
只是调解跟卷宗归档不是一码事,这不光是体力活,更是个技术活,翁小筠咬着指甲盖低头走,一副专注思考的模样。
“明天你去物业找……”
祁阔刚停下脚步转过头,话都没说完,翁小筠就瞪大双眼以一个大鹏展翅的造型惊恐的朝他扑过来。俩人都没来得及反应怎么回事,不知是出于本能还是遵从内心,祁阔就像接捧一不小心从树上掉下来的小猫似的,敞开怀抱一把将翁小筠抱住,然后借助惯性摔在狭窄的楼道上。
翁小筠脑子里冒出的第一个念头是他这几天是不是跟楼梯相冲相克?怎么老在楼梯上出岔子。
只是与那天在黄英凤家滚楼梯不同的是,那天他狠狠“哎哟”了几声,而今天他愣是憋着一声都没敢叫,两只爪子死死抓着祁阔的手臂,在与祁阔近距离接触的这两秒时间,他都没舍得闭眼,眼瞅着祁阔稳稳护着不让自己受一点伤,而他却整个撞在了墙上。
原来……祁阔身上也是软的,没他想象中那么硬。
原来,祁阔也有热热的温度,温暖的就像寒冬中的暖手宝。
原来……近距离看祁阔更让人有占有欲。
原来……
“翁小筠,你下楼梯都不兴保持距离吗,跟这么紧是不是怕走丢了!”祁阔的厉声呵斥打破了某人的幻想,被敲碎的玻璃声在翁小筠脑子里响起。
“我……我没有,我在想事情,所以没留神。”翁小筠此刻是猥琐的、得寸进尺的,他那点无耻的小心思正怂恿着他在悬崖边上走钢丝——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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