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照深没有提前说今夜要回家,沈回才邀请了同学来家里聚会,名义上的过生日,实际上就是一群孩子小打小闹。沈照深很忙,父母把工作上的事都交给他了,除了实在难以处理的时候,父亲沈竹建议他不要过多打扰他和母亲。
他本来也做得很好,沈照深自小就很像沈竹,沈回出生以前,家里人几乎都围着他转,当时沈宜雨也不过是二十四五岁,正准备出去念书,就发现怀孕了,没办法,只好留在国内生了孩子,整个孕期都在学习,沈照深就学着沈竹的样子,照顾怀孕的沈宜雨,沈竹当时加班忙,沈宜雨会和沈竹撒娇,也会和他撒娇,总说着:“小深,我想喝水。”
他就颠颠儿地跑去接水,站在沈宜雨地旁边看着沈宜雨喝完,再回到床上,离沈宜雨远远的,怕碰到他肚子。
沈竹说:爸爸不在的时候,你就是守护妈妈的骑士。
但是他是天然就会保护沈宜雨的。
再后来沈宜雨生下了沈回,在家里没待多久就出国了,沈竹自那以后也三天两头出差,除了偶尔的视讯电话,沈照深很少再见到沈宜雨。
他总是一年到头才回来两三次,等沈宜雨读完硕士之后,沈照深都已经十三岁,按照约定,接了沈照深出国和沈宜雨待在一起,也接受了那边的教育,跳级,申请,念书,玩橄榄球,去马场,照顾总是生病的沈宜雨,是沈照深生活的主题。
直到二十岁毕业回国,接手沈竹的生意,成为新的“小沈总”,前后不过两年,沈竹就准备和沈宜雨一起去哥哈本根,留下长大成人的沈照深和还在念高中的沈回在国内。
沈照深和沈回并不像常理的兄弟那样亲密无间,二人之间甚至相当疏离,因为实际上生活在一起的时间并不长,加上沈回不是那种爱撒娇的男孩儿,大大咧咧的,沈照深只当他也是快乐成长了。
所以对于沈回在家里开派对这件事,他并没有很生气,看了看挂钟上的“七月二十五日”,才想起来今天原来是沈回的生日。
桌上放了蛋糕,沈照深回来的时间太巧,蛋糕连蜡烛都还没插。
管家在一旁接过沈照深手上的衣服,一边说:“大少爷,小少爷今天生日聚会,提前很久商量,之前和您打过电话,当时您同意了。”
沈照深回想起来沈回确实问过能不能带同学回家玩,他当时说可以。
“嗯。”
沈回从沙发上跳下来,打打闹闹的小孩儿们因为不速之客的到来安静下来,沈回叫他:“哥,你回来了。”
“嗯。”沈照深笑了笑,还是沈回熟悉的笑容,没什么感情,他有时候都怀疑沈照深是不是按照“完美”的出场设定设置的机器人。
怎么有人对自己亲弟弟也用这种生意场上的笑容。
沈照深从边上的楼梯走上二楼,边走边说:“玩得开心,诸位。”
在临近书房门口时,沈照深往下看见了安安静静坐在一边的梨花木椅子上的男孩子,那椅子是他爸送给母亲的礼物,小男生耳朵上应该是挂着白色的耳机,沈照深本来想着沈回这种性子的男生,居然会允许到场的人戴着耳机玩手机?
他很白,脊背挺直,但低着头,看不见全脸,和远在大洋彼岸的沈宜雨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的白,大夏天还穿着一点都不透气的白色校服衬衫,沈照深下意识觉得这个男孩儿和沈回的关系不一般,想着什么时候也该和沈回谈一谈。
门一关上,外面就恢复了热闹。
沈回的几个朋友都是沈竹生意场上的朋友家里的孩子,在一个班上念书,或者就是小时候跟着一起长大,沈照深多多少少也知道他们。
唯独那个独自坐在椅子上的,沈照深一点印象都没有,他不想插手太多沈回的事,可也不想沈回弄出什么沈家幼子霸凌同学的丑闻交给他善后,那孩子看着实在不像是和沈回熟悉。所以沈照深照例坐在书房弄完自己手边的事情之后,靠在皮质的椅子上休息,管家送来了一小块儿蛋糕,还有一杯不算浓的热茶。
“少爷说拿来给您尝尝,您看?”
“放着吧。”沈照深伸手捏了捏自己的鼻梁,以前沈宜雨就常常抱怨,怎么沈照深和自己长得一点也不像,五官简直像是翻版的沈竹,但是比沈竹来说,更有攻击性一些,他不笑的时候,看起来不好接近,沈照深本来也不爱笑,自小就是,别的孩子孩子在父母逗弄下咿咿呀呀笑着的时候,他就板着个小脸儿看着。
那时候他还有几分像沈宜雨,脸圆圆的。
一个房间整整齐齐,沈照深心里平静,打开放在书房的电脑,只有大厅的摄像头悄无声息地对准了沈回他们。
能看见几个人正混乱地往对方身上涂抹奶油,地毯上堆着七七八八的礼物,墙面上贴着的一串字母气球大概因为他们打闹掉在地上乱七八糟的,只剩下几个孤零零的大写字母。大家都在闹,只有那个男生还是坐在椅子上,面前摆了一杯热茶和一块儿蛋糕,和沈照深现在面前的东西一样,他用小勺子挖了一小块儿,喂在嘴里,然后等一会儿,就要轻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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