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累得不成样子,云应迟还是按照生物钟睁开了眼睛,两腿间像是夹着什么东西,大概有点肿。
摸到床头的助听器戴上后,把灯打开,一旁摆着他的校服,崭新的短衬衫和西裤,吊牌被摘掉了,应该是清洗过。
他拿着自己的那个没有电的助听器放在包里,没有打算在沈照深家里吃饭,期待沈照深昨晚离开以后,就真的没有再回来,他不需要沈照深给他做过多的事。
出门时没有看见沈照深的半点影子,云应迟心里轻松很多,快速把自己收拾干净以后,拿着已经关机的手机准备离开,好在来的时候记了路,不至于找不到学校。
电梯快速降落,他以为至少可以短时间里逃离这个地方,结果滴声以后电梯门打开,发现了站在楼下的沈照深。
本来一脸轻松的云应迟瞬间高度紧绷起来,往后收脚再次站进去快速按关电梯门的按钮,门没关上,沈照深伸手挡住了。
他这副样子沈照深不大喜欢,躲来躲去的,不像在沈回生日宴上那样处变不惊冷冷清清的,沈照深不由分说地进了电梯里,和云应迟并排站着,云应迟往后躲,背靠在墙面上借以获得一点安全感。
沈照深一直不说话,面上不像高兴的样子,也许他一直在进门处等着,就是知道云应迟会一声不吭地逃走,即使昨晚他已经说了自己会送云应迟去学校。
没人按电梯楼层。
“我……沈先生……”云应迟首先开口,“对不起。”
开口就是对不起,抱歉,求你了。
沈照深按下了b2,电梯下行。
“怕?”
他还没有来得及回答,电梯就在“滴”声后开门了,沈照深迈腿出去,并不执着于等待他的答案。
云应迟亦步亦趋跟着,脑袋放空,没有想应该怎么解释刚刚下意识的躲避,只想立刻到学校里上课,家长会结束,他们又要忙起来了。
换了台新车,体积小了很多,沈照深给云应迟开门,他坐进去,很刻意的,沈照深低下身体给他系安全带,云应迟低着头看他的动作,一双手扶住云应迟的侧腰,安全带系得干净利落,却又在胯骨流连忘返,沈照深捏着云应迟的下巴强迫他和自己对视,说:“没有你想的那么禽兽,你都被玩肿了我还玩你做什么?”
一句话把云应迟的恐惧驱走,只剩下尴尬与羞辱,血气上涌,云应迟脸颊和耳朵全都红透了。
驶出昏暗的地下停车场,外面天光大亮,云应迟被晃得伸手挡住眼睛。
一路上两人都沉默着,不过十几分钟就到了学校,一个拐弯停在了校门口,云应迟拉开车门,安全带刚解开,一旁的沈照深就说:“今晚司机来接你,在门口等着。”
出门的动作一顿,继而很快恢复,云应迟不咸不淡地说:“好的。”
云应迟快步走起来,直到进了校门以后甚至开始奔跑,仿佛后面跟着什么凶神恶煞,他回到自己宿舍,拉开抽屉找到自己的备用电池,换上以后,将沈照深给他的昂贵的助听器丢进抽屉里。
头也没回地去教室了。
也许是庄潋的家长提前打过招呼,云应迟一进教室,他就勾住云应迟的衣摆,让云应迟低头,问他:“云应迟,你是不是被霸凌了?”
他说的悄悄摸摸的,脸上纠结,又很担心,庄潋是看不得别人受苦的,哪怕是根本没有说过几句话的同学,他也希望别人能开开心心的,况且舅舅庄鹤桉千叮咛万嘱咐,千万要问,当时舅舅没有给他过多形容,只是说他们班上那个眼睛下面有一颗泪痣的同学,他就知道舅舅说的是云应迟。
即使云应迟身上明明有更显眼的标志,但庄鹤桉还是回避了以“助听器”或者“聋人”来形容云应迟,漂亮的、眼下有一颗棕色的泪痣的男生。
云应迟被他问得云里雾里了,问庄潋:“怎么了?”
“没有,你之前开家长会的时候,你是不是哭了?”庄潋问他,他一着急就把庄鹤桉给他想好的措辞全忘了,很直白地提问。
云应迟以为是在车里被他看见了,想要解释又不知道该怎么解释,索性推开庄潋的手快步回了自己的座位,一边说着:“没有,抱歉。”
这在他眼里是落荒而逃,但是在庄潋眼里就成了云应迟挨了欺负但是不敢说,尤其是在云应迟推开他的时候衣摆被掀起来,他看见了云应迟腰上面青紫交错的痕迹,更加笃定舅舅的猜测是对的。
他打了两个喷嚏,得想个办法解救他,庄潋想。
云应迟回到座位后心跳很快,有很多念头冒出来,尤其是究竟应该怎么去解释,自己和沈照深在车里发生的事,告诉庄潋真的是霸凌吗?不太现实。
他心慌意乱,甚至没有回应身边的沈回给他打招呼。
庄潋不是喜欢惹是生非的人。沈回很多次主动和云应迟说要一起出去玩,实际上就是想要带着云应迟去学校后花园小路上去接吻,两节课中间有长达半小时的休息时间,沈回软磨硬泡不起作用,索性离开了出去打球,只当
第一版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