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徒嘻嘻哈哈的交谈。
在室内开枪、男主人又没了声音,杀人了。裕非的心皱巴巴地缩起来,更恐怖的是那群人聊了会天,开始往楼上走,几只脚一阶一阶踩在楼梯上发出沉重且愈加清晰的声响。
怎么办?等会要动手吗?动手了肯定会死但起码能带走一个,不动手…
裕非的脑子沸腾,屏住了呼吸咬紧后槽牙,等待着。
嘭!一声遥远的枪声从阳台方向响起。
“ah!”楼下似乎有一个人砸在地上,楼梯上的人操着混乱的言语,手忙脚乱地调头往回走。
裕非也没搞懂怎么回事,没有警笛不像是警察来了,他半蹲着移到阳台,小心地观察着下面是什么情况。
那瞬间底下大门处和院子围墙处爆发了激烈的枪战,楼里那群黑帮反应过来,仗着人多以火力压制对面,裕非偷偷转移到阳台最右侧,从这个角度能看见围墙处的情况。
只有一个人,暮色下高大的黑衣男人握着手枪静立在墙后,这会儿他已经没有露面射击了,炸响的子弹嘭嘭打在他面前的水泥墙上,隔这么远的裕非都被那一声声巨响吓得冷汗直流,可那个男人只是静立在那儿,仿佛他才是捕猎者。
那群黑帮以为对面不行了,除了最开始倒地的那一个,其他三人举着两把枪和一把刀飞快散开借着沿途障碍慢慢包围过去。
裕非替那个男人捏把汗。
离他最近的一个黑帮在往下一个地点转移时,黑衬下冷白的手腕迅疾抬手,一颗子弹爆了胖子的头,烂西瓜似的栽在地上。
另外两个黑帮也不是吃素的,他们早做好同伴牺牲的准备,利用那颗子弹的时间朝围墙飞冲过去。
那男人没有一点拖沓,在被突脸前直接从墙后绕出来,把背朝向右侧用刀的,跟另外一个拿枪的互射,三发子弹中了两,黑帮又倒下一个,而他毫发无损,瞟一眼背后利落侧滚躲过劈头的砍刀,开始跟那个满身膘肉的近身缠斗。
楼梯间传来女主人哭喊的声音,裕非赶紧去接她,急乱沟通得知侧门已经没人守了,现在得赶紧离开。他把床底的孩子扒拉出来,送到他母亲身边,j和另一个孩子也从暗室里出来了,一伙人急匆匆地下楼。
很难不注意到楼下大厅,浸泡在血泊里的两个男人。
他们从侧门离开了房子,裕非不声不响地没跟上他们,独自靠灌木丛的隐蔽移到前院继续观察战况。
他看见这会儿,那个壮实的黑帮整个人已经在缩着防守了,砍刀扎在树干上,那个男人拳脚猛得给人一种,要是没躲过去器官可能会爆在体内的错觉。
看到这儿裕非已经稍稍放心了,他猜测这人可能是跟这家交好的亲戚朋友,或者是黑帮间的恩怨纠纷,不管怎样,他觉得这个人一打五帅惨了。
五!?裕非猛地回过神,漏了一个,对,那个守侧门的去哪了?
有可能见势不妙先溜了吧。
在那男人最后一枪托狠砸在黑帮太阳穴的同时,他身后响起一冷不防的枪声,男人踉跄着差点要跟胖子一起倒下去。
心跟着揪起来,裕非着急他没发现那个人藏在哪里,天已经这么暗了。
男人连头都不回,径直扑到树后面,他应该是右肩中弹,慢条斯理地换了弹夹,在裕非看见丛林间一个影影绰绰的移动人影时,他连着几发子弹射过去,结束了。
这会儿裕非想看的结局也看到了,可以走了,但他不敢动,打算等男人先离开。
很奇怪,那男人倾斜着身子,一步一步向房子里面走去。
这是裕非最后的记忆画面。
“所以,就是他救了我们。”随着回忆裕非的血管也像当时那样偾张,那一声声枪响犹如清晰在耳畔,刺激,感动,希望。事实上,这几年裕非的每一本不为稿费而写的,里面的男主角或多或少都带有那个黑衣男人的身影,勇敢的,强大的,神秘的。
带有强烈个人感情的回味让裕非的叙述好几次偏离主题,他后知后觉地在结尾补上:“我就是这样爱上j的。”
不知何时,一直回避和裕非眼神触碰的裕彻抬起了头,专注地直视他眼眸,眼神意味不明地闪动着,认真得好像…就好像…他也是当事人一般。
两人无言地对视了会儿,裕非率先打破这奇怪的氛围:“我去洗澡了。”
裕彻终于动了,他按住裕非手背,一字一句:“在苏里南,五个里面三个黑人,男主人是独眼。”
裕非不可置信地听着,顿时涌现出一万种假设,一一被他否定。直到最明显的那个指向。
裕彻脱了自己的衬衫,拉着裕非的手环到背后,去摸肩胛骨处凹皱的枪伤疤痕:“那个人是我。”
铺天盖地的眩晕,裕非被突然揭露的真相砸得情绪错乱,怎么会是裕彻?竟然是裕彻!那个时候他才多大,20,真的像他自己说的那样,一边上学一边满世界找他哥哥。
记忆中那个拿枪跟黑帮火拼的男人重叠到裕彻身上时,纯粹光辉的形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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