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他这句没来由的问题,我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只能满脸疑惑的抬头望他。这时我发现刚在身边的月宝已经不知去向。
「没事…当我没说…」毓典抿抿嘴,拿着缺角黑盒子转身走回座位。
没太多的联想,我把注意力继续放在姜旭要求的妇人案件上。有太多记忆不连贯的地方,但我无论怎麽检查她人生跑马灯,蒐集来的资料还是会有漏洞,但这漏洞似乎又不是那麽重要,一个五十多岁的妇nv,一生中有那麽数十天的记忆是我无法掌握且未知的,零星的分散在她的人生最後二十年,而大部分的日子多半是求学过程,朋友或异x1ngjia0ei往,还有年过三十後的家庭生活,与普遍大众的客户人生类似。
她是我们这个岛上某一所大学的教授,主修电脑程式设计,每周上课日都准时站在台上授课,在校园独来独往的不太与人接触,我忍不住研究了一下外面世界的程式语言,但最後放弃,和创思所用的程式差异太大,我完全没看过外面世界的电脑使用界面,完全看不懂萤幕上显示的一个个小小图示作用为何,在创思的电脑世界,只有数字。
公司只有教我们说中文-和如何将一堆数字演算创造出一个虚拟的人物。
写出复制脑程式是公司唯一赐与的生存技能,或许有人学的相对b较好,但无论如何,最重要的是二十二岁的一场考试,一场决定这一生是该在底层打滚或是享乐终老的考试。工程师分级考。
对於考试的回忆我印象不深,简单说,就只是通过工程师最低门槛,像在暴风雨中乘上一艘过载的巨型破油轮,没登上油轮的剩余人,会被公司安排去锦卫队或是地下街当厨师,而究竟考试内容为何我也没有太多记忆。
天微亮,我准备收拾笔电回寝室,这时办公室玻璃大门登时敞开,如蜜蜂归巢的员工进入南区办公室,各就各位,或低头或面se麻木,三个足球场大的办公室,排满整齐的座位,每个人几乎一模一样的动作-从公事包取出笔电,将公事包置於脚边,掀开笔电,开始无止境的啪搭啪搭键盘演奏。
每个座位上的笔电发出的节奏,像是不规则却又有点相似,整个办公室彷佛是个大型乐团,宿处游走监视有没有人偷懒的课长是指挥家,门口提枪手守卫锦卫队是售票员,勤奋演奏的工程师,还有唯一个听众是我。这个景象我每天都会遇到,可惜我是个不忠实的听众,唯一可以白天不在办公室工作的员工,和锦卫队有相同自由的权限,因为有课长姜旭允许,南区部长夜语同意。
当我要盖上笔电时,一只手从我身旁进入视线区。
是颖书。
「最後这段记忆还是没有发现吗?」他右脚踢到我扔在地上的便条纸,纸球滚到隔壁座位下,被隔壁记忆员又踢了回来。
「没有。」我回答。萤幕上妇人生前最後的记忆,坐在副驾驶座的陌生人依然只有一只男人左手的画面,直到车祸後,左手主人消失不见,跟在医院的纪录一样。
颖书推推眼镜框,他身上穿着另一件与昨天不同的纯白衬衫,眯眼靠近萤幕,停顿一下指着上头左手臂的黑se短袖处。
「这里好像有个胎记。」
我跟着靠近看,的确是有露出条不明显的稍深se印子。好仔细的观察力。
「找到这个胎记,就知道这男人是谁。」颖书略感兴趣了说。
「我无所谓,可以交件完成这案子就够了。」我平淡的再次盖上笔电站起来,因为不知道还能说什麽最後选择闭嘴,脑海里浮现昨天颖书与晓含牵手离去的画面。
「你跟娜娜申请黑盒子了吗?」颖书再次开口。
跟真实的南区黑盒子管理者「娜娜」申请复制脑居住地,我完全忘了要做这件事。
「还没。我现在去申请。」将笔电收进黑se手提袋中,我朝办公室中央座位区过去。
中央区课长小房间旁,有个塑胶材质圆型矮墙,不太高,我稍微垫脚就能看见那那坐在里头。娜娜可以说是整个南区的秘书,我们每接一个案子都需要跟她申请黑se盒子,做为客户复制脑的居住地,此外她还什麽其他工作我不清楚,一般白天她只会在位子上出现一两个小时,很长时间会被区部长或课长找去做其他事。
很幸运的,现在我踮起脚尖时看到她了,独特的五官轮廓让人一眼印象深刻,无论是深邃眼眶,还是挺拔的鼻尖,像是上帝刻意施力雕出来供人观赏的雕像,我无法把她跟美做结合,只能以有特se一词在心中作为结论,我想起擘天羽创造出的虚拟「娜娜」,跟眼前的她b起来可能只有个x上有极大的反差。
「有什麽事快说,别站着发呆。」娜娜冷冷的问,语速相当快,正眼都没看我。
「昨天接的新案件,我需要一个新的盒子。」我努力让头部维持在一个她看得见的高度。
当娜娜发现是我时,工作的手突然停下来,接着用一个莫名悲伤的复杂表情看我一会.「案件号?」她问.
「235337。」还好我还没忘记出公司接案件前姜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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