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泠有时候是很神经大条。
比如说,回家的途中,她没有注意到许顾捏紧了伞柄微微颤抖的手指,以及绷紧的背脊。
再比如,她认为许顾生闷气不说话,是因为青春期那一点点小情绪。
以至于后来回到家,她才被真真切切的吓到了。
推开门,房间里一片黑暗。
她把塑料袋里的啤酒随手放在玄关的柜台,低下身去换鞋:“狗子,先去洗洗。”
身后的门应声而关。
“你身上被雨淋湿了,别感冒。”苏泠随口说着,下意识地伸手去摸墙壁的灯开关。
摸到了。
她轻轻一按,客厅亮起来。
骤然,身后覆上来微凉的修长手指,直接按在苏泠的指尖上。
啪嗒。
客厅又暗了。
搞什么?
苏泠不满地皱起眉,她回身看过去:“你……”
别闹两个字还没说出口,她的手腕就被牢牢握住,猛然一股狠劲将她扯过去,还没反应过来,苏泠就被压在了墙上。
黑暗中,灼热的喘息就在头顶。
轻轻撩拨着她的发丝,顺势往下,寻着她耳畔的那一缕幽香。
苏泠推他:“吃错什么药了?”
少年闷声没有说话。
强行变回人形过后,反噬很快侵袭来了。
他心底压抑着的欲望和狂躁正在一股一股往外喷薄,蔓延到了四肢百骸,汇集在下体某处的昂扬勃发。
他低眉,温热的唇碰到了她的耳廓。
许顾犹豫了一瞬,薄唇有细微的颤抖。
他掐着自己的掌心,迫使意识再清醒些,舌尖抵着犬牙,试探了一下力道。
随后,他张口。
凑上苏泠耳廓的软骨,小心翼翼的,轻轻地舔吮,克制地咬。
她是神明双手捧献的珍宝。
她是欲罢不能的罂粟,也是久旱之后的甘霖。
她是他的解药。
他的。
苏泠被舔得有些痒,她被许顾牢牢地按在墙边,此时此刻,心里有些迷茫。
狗子今晚太失常了。
无论是莫名其妙的闹脾气,还是毫无预兆的发情。
显然,他现在似乎克制不住自己。
苏泠思索着,许顾最近兽化得越来越快,先是耳朵和尾巴,现在好像长出犬牙了。
照这么看来,他的性情应该同时也会受到影响。
这些刻在半兽人基因里的属性,逐渐随着情欲显露出来。如果不加以控制,只怕事情会越来越棘手。
苏泠的眉心越皱越紧,可是,她的房间里没有镇静剂。
现在怎么办?
打架,那是肯定打不赢的。
逆来顺受,让狗崽子再欺负她一次?
苏泠当然不会甘心。
她深呼吸,侧身和他拉开一些距离,在黑暗中准确地找到他的脖颈,没下多少力道,虚势掐住:“你冷静点。”
苏泠的语气里带着一点胁迫:“再动,我就把你掐死扔给国科院。”
她本是随口说说,却没想到,许顾真的没再动。
黑暗中,房间静谧无比。
窗外的雨声也渐小了,两人僵持在原地,颇有剑拔弩张的对峙气势。
片刻,低缓沙哑的嗓音响起:“是吗?”
哐嚓。
闪电还没停,骤然亮起的一瞬间,苏泠和他面面相觑。
她的手还停留在他脖颈上。
许顾像是换了个人,他头顶的尖耳已经冒了出来,幽绿的眸瞳里含着强烈霸道的侵略性,一如在笼中初见时,他那炽热敌意的目光。
如果说,没有全部兽化的许顾是一只可驯化的小狗。
那么现在,他就是纯粹的野兽。
暴戾,嚣妄。
两秒后,许顾往前动了一步。
他缓缓握住了她的手腕,另一只长臂扣住了她的腰身,紧接着,低眉越凑越近。
“停。”
“我说了停下。”
苏泠的心里升起一丝烦躁,隐约有种事情脱轨的不安,她指尖用力,作势真打算掐死这个叛逆的狗崽子:“你想死是不是?”
这时,许顾凑在她耳边。
他的声音从喉间挤出,嗓音里透着沙哑的颗粒感,气息炙热,“你最好能掐死我。”
浑身沸腾的血液在疯狂叫嚣,让许顾有了想毁天灭地的欲望,他眸底越来越幽暗,几乎要失去理智:“不然,我会让你哭一整晚。”
苏泠说不出话来了。
她毫不怀疑这话里的真实性。狗子并非是在调情,也不是在说骚话,他只是在阐述一个事实。
他是真的,无法保证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这一次,苏医生陷入了巨大的恐慌。
她的脑海中闪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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