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张眼睛都像没睁开,要不删掉吧?” 她莫名不想被他看到自己难看的样子。
他却扫了几眼收起手机,往前走着,似要爬梯田的样子。
涂筱柠紧跟上他,拉住他手臂晃晃,“删了呗。”可语气听着分明像在撒娇。
他一把拉过她,“好好看路,这里都是台阶。”
涂筱柠顺势挽住他手臂,才发现这里的梯田跟国内不太一样,又高又陡,万一不小心摔下去还挺危险。
她今天穿的长裙和凉鞋,适合拍照却不适合爬梯田,但又觉得他兴致盎然,就没扫兴跟着爬了,爬了一半她腿就开始发酸,早知道这梯田这么难爬她就穿运动鞋出门了,现在进退两难的。
纪昱恆从背包里拿出水递给她,“喝水么?”
涂筱柠摇摇头,隻觉脚疼,弯腰看看,脚背被凉鞋上的绷带勒出了几道印,其中一道还磨破了皮。
真娇气,她鄙视着自己隻想坐下歇会儿,又没可坐的地方,只能稍稍蹲一
会儿。
纪昱恆喝完水走了过去,高挺的个子替她挡去了阳光。
“不舒服?”
涂筱柠摇摇头立刻站起来,他注意到她的不自然,俯身微微掀开她的长裙,她“伤痕累累”的脚展露在他眼前。
他才发现她穿的是凉鞋。
“还能走,只是这坡有点高,得走慢点。”涂筱柠告诉他。
他朝她伸手,隻当他要牵她,她递出自己的手,却被他轻轻捏了一下,觉得自己自作多情了,涂筱柠收回手就要往前走。
他很快追上来,然后微倾身,“上来。”
涂筱柠一愣,发现他的背包已经被他改背到胸前了,这是要背她的意思?
太阳还火辣辣地当空照着,纪昱恆回眸,“还想晒日光浴?”
涂筱柠注意到他原本白净的颈脖已经被晒红。“你没涂防晒霜?”她问。
“我不用那些。”
见她不动他作势要直起身,“不想背,那就抱?”
她一惊,看到周围那么多人,赶紧乖乖趴到他背上,“还是背吧。”
手紧攀在他的颈间,她心跳不禁乱了节奏。
只是被他背着,他们的关注度也很高,来往的游客看着他们,有微笑有羡慕,把涂筱柠瞧得面红耳赤,她压低遮阳帽沿恨不得把自己整个人都遮起来。
可是贴在他的背上,指尖感受着他熟悉的温度,她竟有说不出的心安。
回到车里纪昱恆额间已都是水珠,涂筱柠从包里抽出一张湿巾,“擦擦汗吧。”
他接过,仰头靠在车椅,直接将湿巾覆在了脸上,似急需凉意来降温,此刻他被晒红的脖子红印更加明显,显然被晒伤了。
涂筱柠又抽出一张湿巾轻轻盖在他颈间,他察觉,移开脸上的那张。
“疼吗?”她问。
“没什么感觉。”他视线又落到她脚上,“脚怎么样了?”
“已经不疼了。”
“还能走么?”
“没那么娇气。”
“晚上到酒店用冰块敷一下。”
“嗯。”
涂筱柠又往车窗外看看,“现在去哪儿?”
“去吃午饭。”
她看了一眼时间已经快一点了,确实有点饿。
“吃什么?”她来了兴致。
“脏鸭餐。”
所谓脏鸭餐,是巴厘岛特色餐食,据说是当地稻
田环绕,水质好,把鸭子养的肥美,经过油炸和烧烤,鸭子颜色焦脆,所以取名“脏鸭”。
他们去的餐厅是一家水上竹亭,依水而建,盘腿而坐,闲适自得。
涂筱柠吃完饭给水中的金鱼投食,微风拂面,惬意无比,风吹散了她的发,她轻轻撩到耳后,才发现纪昱恆在看她。
他颈间的晒痕已经微微起皮,她从包中掏出防晒喷雾。
“一会儿你也喷些。”她先往自己身上喷满。
“我不需要。”
“别仗着自己帅就可以为所欲为,到时候晒成黑炭妈拿我兴师问罪怎么办。” 涂筱柠站起来边摇喷雾边走到他身边,“闭眼。”
他满脸写着拒绝,涂筱柠便擅自用手去捂他眼睛,“还是喷点吧,还得靠你这张脸吃饭。”
他拉下她手,“谁靠脸吃饭?”
涂筱柠把手捂下去,哄他,“我我我,我靠脸吃饭。”然后对着他狂喷,她笑靥如花。
被迫的结果就是纪昱恆更加抗拒防晒霜这个东西,两人来到乌布皇宫的时候他还在问她为什么皮肤上粘粘的。
涂筱柠觉得直男有时候真的太难伺候了,他不爱涂以后就不涂了吧,他晒黑变丑了也好,看以后谁还关注他。
她一开始以为这乌布皇宫不说像故宫那样大到走不完吧,至少也得像泰国大皇宫那样荡气回肠,岂料从头走到尾只不过二十分钟,红砖点缀着灰瓦,也不知是不是开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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