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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与白间的灰(5 / 6)

过,夹着封口夹。平时星拿完后,很随便地放回去,乱七八糟堆在一起,砂金会将它们按顺序排好,就像现在,它们根据高矮和大小排列,原本放满的茶几出现大量剩余空间。她从中抽出一个竖着立起的纸盒,拿出瑞士卷,再把盒子扔回去。平躺的盒子占据空处中央,还是歪的,茶几又乱起来她压根不是规整的人,平常出门,砂金有时会走过来,拽住她衣服,让她觉得莫名其妙。之后他会替她把一半在裤子一半在外的衬衫塞好,或者把歪了的兜帽摆正,在他不知道第几次边整理衣服边说“朋友,为什么你的帽子总是翻出来的?”,星终于每次穿上带兜帽的衣服后用帽子套住头,再拿下,保证它是个正确的形状,以防他再说所以说她能把尸体处理得这么细致是件神奇的事,连她自己都觉得神奇,但也只有与任务有关的事上,她才如此细致。吃完点心,伸个懒腰,回去继续工作那些尸块最终化为泛着淡光的浅蓝液体,缓慢从下水道流走。她喜欢这副场景,每次都盯着它,直到它流尽,心情焕然一新,轻松许多。看着积压在排水口的液体在下沉,她脑中突然冒出一个想法:星核猎手,她多久没做星核猎手的工作了?星打开花洒,顺便冲个澡,没动作,只是坐着,让水流经身体,带走身上的血迹与汗。那些液体与水混在一起,被冲淡后,泛起的光会消失。原本密闭的空间变得潮湿,血腥味轻了很多还剩下不少,明天再说吧,不对,已经是第二天,那睡一觉起来再说,就像吃饭总剩一口,要一鼓作气做完的事她也要剩下,拖会儿再完成。唉,三具尸体,累死了。睡觉时间已过,她虽然不困,但思维迟钝,难以思考,异常的心跳让胸口很难受,胳膊很酸,力气变得很小,做什么都磨磨蹭蹭。在决定去休息的那一刻,两只胳膊立即垂下来,难以抬起,让她诧异上一秒是怎么做到硬撑着用手臂处理东西的收拾好,走出门,突然清新的空气让鼻子清爽许多。白天还好,夜里人容易消沉,今天又发生那种事,星有些担心砂金。和她想的一样,已经很晚了,他房间的灯还亮着,她敲了敲门“朋友,你这”开门速度很快,但他一副为难的样子显然,一点也不欢迎,让星一度觉得自己不该来。她的出现给了他极大压力。但这也坚定了她留在这的想法,白天就是,他给人的感觉非常不对劲。经过一段时间的相处,星对他有些了解,当能轻易感知到他的情绪时,不要认为他在敞开心扉,只因他没有能力再掩饰自己。一个开始动作,就像她分尸时以一个特殊的抽刀为起始,他精神崩溃也以此为开始他肉眼可见地紧张,却没试图让她离开,仿佛对砂金而言,除了接受没有其他选项。星直接走进去,去床上躺着,累死了,一沾到床就不想动“我不觉得您会满意,也没信心能坚持到结束,至少告诉我之后有哪些惩罚。”“你的脑子里只有黄色废料吗?”说到第二个字时,星想起他目前的状态,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淡定点“对不起。”这种时刻的另一个特点,莫名其妙疯狂道歉“我不会对你做什么,我只想睡觉。知道了就快过来。”“抱歉,是我招来的麻烦,我愿意接受任何惩罚。”星闭上嘴,她不敢再说话了,再这样下去她要被吓清醒。砂金站了一会儿,识趣地乖乖爬上床,躺在她旁边他很安静,没有不同寻常的行为,星原以为他会哭,看来她多此一举。说起来,无论被怎样对待,砂金一直采取着最理性的反应,即使被强奸,被当泄欲工具,伤痕累累,他反而对她道歉,安抚她的情绪,试着让一切恢复原状,不添麻烦。仿佛他的状况不重要,星的心情比这重要多。这其中看不到他的自我,仿佛一具只为活着的行尸走肉,就像早就习惯了过了好久,她以为砂金睡着了,然后听到一阵悉悉簌簌,他的手悄悄伸过来,手指捏住她的被子边缘的一点,很谨慎,估摸着她睡着才动作。然而星属于很难入睡的那种人,睡前在床上清醒地躺几个小时是常事。就算没睡着,他小心的动作再加上黑暗,也让人难以察觉。如果不是星与生俱来的天赋,再加上长期替卡芙卡处理尸体,对微小细节,尤其是环境有敏锐的知觉,她也不可能注意到他捏得很紧,几乎用上全部力气,就像溺水的人绝望又拼命地抓紧身边唯一的小块木板,很有自知之明,将自己局限于那一点布料,无论多用力也不用担心被发现星原想随便他,过了一会儿还是看不下去,挪动手臂,在没有视觉辅助的情况下,动作并不精准,碰到了,但没抓住。对方像触电一般慌乱地抽回手,她用更快的速度抓住手腕,握紧不让他挣脱。然后翻身,身体向他的位置挪,显然砂金听到了移动的声音,身体下意识远离。她伸出另一只手,从他的脖子与床的空隙穿过去,抵住后脖颈,断绝他的后退路线。她用了几秒缩短距离,黑暗中看不清他的脸,但砂金紧绷的身体诉说了他强烈的抗拒,自始至终,他都没央求她停下,也许是经历过无数次毫无用处的求饶,心中早已没有说出来这个选项“唉,我真的没想做什么。”星叹口气,将双臂环在他的双肩,手在脑后交叉,然后把他的头按在自己的胸上。很久以前,当她还小,对黑夜充满恐惧,那些看不见的角落仿佛无时无刻会有鬼怪涌出来。那时卡芙卡和她一起睡,每当这时,姐姐会抱住她,把她的头按在胸上,有时被压得喘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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