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急救室外,预示着危险的红灯急促闪烁着,守在病房外的家属来回踱着步,他们神情凝重,眼神悲戚,带着些哀求的意味。几步远的长椅上坐着一个人,她神色冷漠,纹丝不动,中间仿佛有一道透明的墙壁,隔开了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你套着白大褂,隔着镜片看着病房前的家属,其中有一个穿着体面的女人双手握拳祈祷着,眼眶已经有些泛红了。你将右手迭放在左手上轻按了一下,一张薄薄的纸片从戒指里吐出来,恰好这时病房的门打开了,医生面带遗憾地宣布病人救治无效,震天的哭嚎声中,你终于站了起来。你快步走到那个伤心欲绝的母亲身旁,熟练地揽住她的肩膀,一边低声安慰着“节哀”,一边将那张纸片贴在了她的眼睛下方。晶莹的泪水浸湿纸片,将它染成了极为纯粹的红色,你忍不住勾起嘴角。那位母亲神情呆滞,嗫嚅着问:“你……你是?”你低声回答道:“怕你晕倒而已。别哭了,一滴就够了。”“你在做什么?你放开我!”那位母亲的表情突然变得愤怒且恐惧,成串的眼泪淌下来,纸片上的红色被冲洗下来,像是两行血迹挂在她脸上。你有些遗憾地收回手,就在这时,那群家属围了过来。“靠,哪来的疯子,你对我姐做了什么?!”你语气淡淡道:“你们都只顾着哭,没人注意到她快晕倒了吗?”“关你什么事?你把她的脸怎么了?”一个魁梧的男人抓住你的胳膊,你用力挣开,没好气地理了理被揉皱的衣袖。“这位先生,请不要动手动脚,只是一些色素而已,洗掉就可以了。另外,如果不想被赶出去的话,最好不要在医院大吵大闹。”你过于冷漠的态度让他们更加愤怒,那其中还夹杂着亲人去世的悲痛,那个魁梧的男子再次抓住你的肩膀,他看着你身上的白大褂,冷笑着说:“你是这个医院的医生对吧,你叫什么名字,我要举报你!”说着他伸手来摘你胸前的工牌,你表情嫌恶地躲开了他,正当你们争执不休时,顾院长出现了。他替你向家属道歉解围,又让护士扶着那位母亲到隔间休息,医生帮她检查了一下,脸上的痕迹只是一些无毒无害的色素,他们这才放过了你。处理完一切,顾院长跟着你出了病房,他看着你欲言又止。“英医生,你下次不要再用这样奇怪的方式采集样品了,他们会被你吓到的。”你没说话,只是从口袋里拿出那张纸片,上面的液体已经干涸,大片的黑色与黄色交织在一起,红色被挤到边缘,只剩一个薄薄的月牙。差一点,可惜了。你将那张纸片随手扔进一旁的垃圾桶里。“顾院长,你也知道我只是在你们医院挂个名,如果真出了什么事,你直接报研究所的名字就好了。”顾院长有些着急地走到你身边,他握起你的手,语气诚恳道:“英医生,我…我不是那个意思,你继续待在这里吧,我会派几个护士来协助你,她们知道如何安抚病人,等病人镇静下来,你再……”你垂下眼,没什么表情地看着他的手背,顾院长像是被你的眼神烫到了,猛地又将手缩了回去。“英医生,你别误会,我只是替医院挽留一下人才。”你扬起左手,给他看了看中指上的戒指。“顾院长,我已经订婚了。”顾院长呆呆地看着你的脸,这个向来儒雅温和的男人,第一次在你面前流露出悲伤的神情。“英姬,我……”不等他说完,你迅速抬起手捂住他的眼睛。“先别哭,采样纸用完了。”顾院长哭笑不得,他拿下你的手,拇指依依不舍地摩挲着你的手心,在你表现出不耐烦之前松开了你。“好罢,我知道了。你回家吗?我送你。”——车刚到楼下,手机突然收到一条短信,提示你有快递到了,你一边查看购物软件一边往楼梯间走,出租车司机将头探出车窗。“哎!美女,你还没给钱呢。”你没看他,随手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币递给了他。“不用找了。”那司机接过钱,突然问了你一个奇怪的问题。“美女,这里这么偏,你一个人住不害怕吗?”你终于回头,冷眼睨着那颗肥硕的猪脑袋,叁两步走回去,揪住他的头发狠狠撞在车窗上,那人哀嚎起来,挣扎着抓住你的手臂,你没有松懈,按着他的头一口气撞了十几下,直到将他撞得头破血流。“还有什么问题吗?”
那人惊恐地摇头,你松开他,扭头上了楼。走到门口时,一个巨大的箱子拦住了你的去路,你看了一眼楼层,没有走错;最近买的实验器材也没有到货的,那么这个大家伙是哪里来的呢?看了一眼收货地址和收货人,是你的没错,难道是妈妈给你买的新冰箱吗?好不容易请人将箱子搬进屋,它横躺在客厅里,占据了几乎所有的空隙,你不得不蹲在沙发上拆。推开滑盖,拨开厚厚的泡沫纸,一颗光溜溜的脑袋露了出来,饶是见过不少大场面的你也吓了一跳,你咽了咽口水,继续往下拆,直到拆出一整个光溜溜的“人”来。这一定是个恶作剧。箱子里躺着一个四肢躯体完整,唯独缺少头发和生殖器的人体,你捏了捏它的皮肤,像真人一样柔软,甚至能看到皮肤上的绒毛和毛孔,它的脸很精致,看着有些眼熟,但你并不记得认识的人里有光头的。你从箱子底部找到了一本说明书,随手翻了翻,心中的猜想被证实了。在机器人的脑袋后方摸索了一下,找到了它的开关,按下的一瞬间,机器人缓缓睁开眼。它从一堆白色的泡沫之中坐起来,机械眼球微微转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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