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苌才姗姗来迟。
顾苌出来消毒的时候,就听到小姑娘给她通风报信,说有个帅哥来找她,表情意味深长,责怪她把这么好看的朋友藏着掖着。
她紧张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看见是陈徵,才松了口气。但瞬间又有些许失落与怅然。
“顾医生。”
顾苌本来想当作视而不见,但陈徵直接叫住了她。她眸光微闪,但还是轻声道:“进来吧。”
门被关起来,顾苌坐在位置上,开门见山:“陈总?什么事值得你千里迢迢来给我上演程门立雪的戏码?”
“你说呢?”
陈徵碰了碰桌上的含羞草,笑得漫不经心,自己捞了个凳子坐下:“叶琬沂,去哪了?”
顾苌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一眼,“她不是回去找你了?”
“后来呢?”
“那我怎么知道?”
顾苌一口g了杯子里早就冷掉了的水,只觉陈徵无理取闹。
“什么事非要瞒着我?”
“脑科在六楼。”
顾苌给电脑cha上电源线起来,发现陈徵还直gg盯着她,吓了一跳:“n1taa是不是有病?我真不知道。”
“她回北市后让我帮她调查了你哥这些年在南城的病历,后来就是你全家接受调查,我们也失去了联系。”
“她一直说最重要的人是她妈妈,可是她为了你放下芥蒂,她破例太多次了,你没必要再折腾她。”
“放下芥蒂、破例?”陈徵嗤笑出声,“什么冠冕堂皇的狗p理由。”
破例的岂止是她一人?
这几个月陈徵就连梦里都梦不到,可身边所有人都只会告诉他,不知道。
陈徵闭了闭眼,万念俱灰。
他觉得过不了多久,所有人都会将她遗忘,包括他。
陈徵从医院出来,绕了南城转了一大圈,最后在古镇客栈落脚。
他没带行李,只身一人,神se憔悴,午夜时分着实把老板吓了一跳。
“先生要住宿?”
陈徵从口袋里掏出身份证和钱包,“开一间,安静点的。”
“我们这儿客栈隔音效果不错,保证让您有个清净,给您开个三楼?三楼今儿个没客人。”
“都行。”
陈徵拿过钥匙,老板又问:“您之前是不是来过?”
“来过。”
“啊,我就说,还带着个姑娘不是?前不久那姑娘好像又来了,你们不在一块儿了?”
陈徵眉头微皱,不可置信地问:“多久前?”
“秋天的事儿了,月份?我老了,记不清,也不太确定。”
陈徵又递过去一张钞票,微微一笑,道:“叶琬沂,老板,您帮我查查?”
“哎哟,不是钱的事儿,您也知道,小的这地方一直还在用手写登记,这几个月前的事儿,不知得翻多少本登记簿……”
老板把钱推了回去,摆了摆手连忙拒绝。
陈徵把钱包里的钱都摆在了柜台上,“您大晚上看店闲着也闲着,帮我查看看?”
红彤彤的钞票堆着挺厚一叠,约莫二三十张,陈徵手松开,老板就讪讪地接了过去:“您查到了我也不知道她后来哪儿去,那姑娘来了好多回了,每次退房都是神不知鬼不觉地,一声招呼都没有……”
“她没有说来这儿所为何事?”
老板摇摇头,忽然间又像是想起什么似的,连忙开口:“哦!上次,她带了个男人一块儿,说什么,后天就要走了,把明年的佛给拜了再走?”
“男人?”
“我找找……我找找……两个人都登记了,只开了一间房——徐,徐国峰,哎,找到了。”
陈徵轻笑出声,只觉心酸,他再无言,转身上了楼。
要走,为什么不光明正大地走?
往日种种,难道只是错觉?
陈徵恍然间,像是做了场梦。
陈徵推开窗,对面的房间窗户紧闭,他知道,想要看到的人,不会再来。
一夜混混沌沌,陈徵没怎么睡得着,带着的两盒烟只剩两根,屋子里通了风,但还是一gu散不掉的烟味。
老板接到电话,给陈徵上来送早餐,被满屋子的烟味呛到了,刚放下东西要走,陈徵开口问:“老板,能不能帮我找个租车的地方?”
“您要什么样的?不介意的话我家是有辆四轮的,但好几年前的款儿了。”
“不介意,借我去趟寺庙。”
“哎哟,这寒冬,您可得小心点,今早下了小雨,山路怕是滑得很。”
“好。”
即使天气不好,归元寺依旧挤满了人,大清早的,陈徵被挤在人群里举步维艰。
香火味弥漫一路,陈徵顿了顿,还是把门口摊贩那儿买的香和蜡烛恭敬地点上,cha在罐子正中央,从未弯过的肩头此刻弯了下去,长跪在佛前。
他却只字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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