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来时脑袋被台阶磕着的朱渊源嘶了一声,同样是这个时候醒来的楚凡距离他最近,听到有人下意识的叫声,一个翻身就撑住了他。
又是疼痛,又是突然的光线,眼含泪水的朱渊源感觉头皮发麻,浑身无力,浑身被掏空,勉强把手抬起放在脸上遮住射向眼睛的光。周围关切的声音响起,他也管不得好心人是谁,闭着眼先感谢他,然后麻烦他把自己带到床上好好休息。
楚凡热心肠地一把抱起朱渊源,救命恩人的小小要求他肯定满足。就在之前撑住朱渊源的时候,楚凡就闻到了一股淡淡的香味从朱渊源身上传来,是什么牌子的香水,这么好闻?楚凡一边在心里嘀咕,一边离这香味越来越近。
楚凡这才有机会好好地看着朱渊源的脸,现在的他比起三年前长得更加精致,也更加俊俏,纤长的睫毛带着湿润的泪水紧紧闭起,当年他如天神下凡救下自己时如此光彩夺目,现在的他就像暴雨中湿润的蜻蜓薄翅。
医馆最不缺的就是病床,短短几步上台阶的路楚凡走得神情恍惚,他惊讶于朱渊源的皮肤如此白,和自己被太阳晒黑的皮肤完全不一样,又惊讶于他如此轻,在三年不见的这些时间里,他看上去并没有好好照顾自己。
朱渊源就算现在不舒服到极点,也还记得让好心人去看看自己周围是否有一样从秘境出来的人,他断断续续地把对楚凡的描述讲给好心人听,“名字叫楚凡,短黑发,皮肤比我黑一点,有肌肉,比我高半个头,可能有大出血……”
楚凡还没来得及解释,自己就是抱他过来的那个好心人,他就听到了有人的声音。楚凡摔下一句,“我是楚凡。”就急忙追出去寻找医者,朱渊源的脸色比他睡了三年刚醒来还难看,那种透支生命力才会有的憔悴感结实地吓到了楚凡,关心则乱。
朱渊源还没反应过来好心人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就感觉到周围的热度刹那间退去,被丢下的朱渊源又好笑又有点无奈,在不可视物的时候一个人呆着也不敢乱动,摸了一圈摸不到活物,他只好放空自己等待救兵。
阿昴顺手摸了个医师的吊牌就往胸前一戴,一脸熟门熟路的往里面挤。他是不会被邀请进入如此低级的秘境,这么简陋的破绽哪怕是用假身,他只要动动手指都能瞬间毁掉。朱渊源从他的视线中离开这件事更加着急,这人压根不知道自己的特殊性,阿昴默默地想,经过这些日子的相处。他也依旧不能彻底把神算子的预言和朱渊源划上等号。
明明他一开始是奔着和那该死家伙作对的目的而来,现在却发现和朱渊源的相处意外有趣,就算是作为有趣的凡人,他也不希望他这样的人轻而易举地死掉,“阿昴”往内室的脚步匆匆,打雷的声音划开在医馆上空,他低着头走在长廊中,距离朱渊源已经很近了。
“你!回头!”梅落英严肃地站在长廊的尽头,一次普通的擦肩而过并不会让梅落英警觉起来,但是这张脸绝不是他在培训时看到的任意一位医者,那就是浑水摸鱼进来的小虫子。阿昴没有停下脚步,他不做任何停顿地就往室内跑。
如果朱渊源死了,那么他和那个人的赌约将提前完成,他将赢下这个赌约,这在他们近千年的比试来这是微不足道的一场,代价不过是人界的毁灭,对他们仙人而言无足轻重。他或许是在这场凡人的表演中入戏了,再闻已是局内人。“阿昴”把自己对朱渊源的偏爱视作人界的人类对宠物的偏爱,除了它以外,其他的人类都不重要。
朱渊源作为神算子占卜出来,能够左右他和那个人输赢的普通人类,确实已经在他这里有了不俗的分量,如果人界毁灭了,他会想办法把朱渊源带到其他地方豢养起来。
羽化成仙的“阿昴”留下来的只有胜负欲,他和那个人从下界就不对头,那个人能拥有他羡慕的一切,“来分个胜负。”这是他们最简单、最直白的沟通,“阿昴”认为在所有仙人里,那位也是最有资格和他比赛的仙人,纯粹追求力量的的武仙也认可那位的实力。仙人以强度为尊,他是仙界最强的仙人,那么他的所作所为都是正确。只是那位对三界,尤其是人界的恨意简直要溢出来。
因此,一开始他们赌的就不是人界是否被毁灭,而是什么时候被毁灭,这也是大众对那位最认可的有点,他说到做到。眉发尽白的那位冷眼打坐,对下界封印被解开,出现了以前的修仙者的事毫无在意,恨宛若毒蛇的毒液灼烧着他,呼吁着他快些毁灭人界,毁灭这个不值得的地方。
眼皮子底下溜进医馆的阿昴已经想好了到时候怎么和朱渊源解释,他和朱渊源本来就是为了解开以前修仙者们的封印而来,现在达成目的,是时候离开了。区区人类居然也感限制他的行为,用上这个身体所能做到的钢丝封上了路,阿昴刚想离开,就看到梅落英居然敢徒手触碰他的丝线。
那个能直接刮碎人体的线被扒开一道大口子,梅落英吃力地从口子中侧身翻进来,继续追向阿昴,阿昴暗骂一声碰到神经了,便加速跑了起来。两人的追逐战直到楚凡欣喜地看到他们才停下,楚凡看了一眼他们两个,大喜过望,拉着他们就往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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