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并没有什么别的目的。只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不忍谢陛下做战场上的一缕孤魂罢了。等你的身体调养好了,我就帮你回到北卫……”
即便听他这样放低姿态软语安抚,谢玄元那张精致的脸上仍旧带着戒备和疏离。他裹着被子支起身子,缓缓地抱住自己的膝盖:
“陆陛下有什么条件不妨直说,朕一向不喜欢欠别人的情。”
陆长平看着暴君现在沉着冷淡的模样,心中顿时有些不是滋味。谢玄元非但不找他算账还跟他这么客气,难道是铁了心要跟他划清界限了吗?
不甘心被就此放弃的陆陛下心一横,故意不按套路出牌:
“条件暂时没有想好。但有件事就算是陛下生气,我也一定要说。你昏迷的时候,王御医已经帮你看过了……你怀孕了,现在已经快四个月了。男人生子风险太大,还免不了吃苦头,这孩子……你真的要留下来吗?”
谢玄元闻言,面上丝毫没有想象中的震惊之色。他挑了挑眉,棕灰的眼眸显出与气质不符的迷离之色:
“陆陛下管得未免也太宽了些。那是朕的孩子,是未来北卫的继承人,凭什么你一句话就要劝朕放弃?”
“你原来知道?”陆长平一惊,抓着谢玄元的袖子追问,“既然知道为何还选择留下?”
默许了这个孩子的存在,是不是也就意味着他现在在暴君心里尚有一席之地?
谢玄元不耐烦地将袖子抽回来,只觉得这南楚的陆陛下神经质得紧,一惊一乍得简直不像个男人。
自己竟然败在这种人手里,简直是丢人。
他算准了陆陛下留他性命八成是有求于他,丝毫没有战败被俘成为阶下囚的自觉,高傲地回道:
“朕没记错的话,我们现在应该还不熟吧。第一次见面就这般拉拉扯扯的成何体统?”
第一次见面?谢玄元难道真的给磕失忆了?
陆陛下的心凉了半截儿,颓然松手,自言自语道:“这好端端的人,怎么就给磕傻了呢?”
饶是他说得小声,谢玄元因为离得近也听得一清二楚。他不甘示弱地抬高声音质问:“你刚刚说谁傻?”
这声满含怒气的质问没有控制住音量,直接将在他枕头边睡觉的煤球儿给吓醒了。
小黑猫眼看着这些日子都安静躺在床上的好看两脚兽醒过来之后就变成了一个暴躁大魔王,立即挺身而出,跳到“大魔王”的腿上试图将他封印。
陆陛下眼看着煤球儿刚才差一点就砸到了暴君脆弱的肚子,吓得捏了一把冷汗。他胆战心惊地把猫从暴君身上抱走,关切问道:
“你没事吧?可有哪里觉得不舒服?”
谢玄元反应迟钝,后知后觉地伸手摸了摸刚才猫猫趴过的地方。微眯着眼睛看着陆陛下手中毛绒绒的黑色团子,故意气这他看着不顺眼的南楚陛下道:
“没事。你这条狗不错,比你可爱多了。它叫什么名字?”
狗???
暴君管他怀里这只叫狗?
陆陛下抱着煤球儿仔细端详了半晌……
他这只猫黑是黑了点儿,但是还不至于黑到叫人指猫为狗的地步啊。
难道是谢玄元瞧他不顺眼,语带双关地在骂他?
陆陛下受到了打击,讷讷地回道:“这不是狗,是朕养的猫。它叫煤球儿。”
谢玄元的脸色苍白的一瞬,但很快就调整了过来。他不满地冷哼一声道:
“朕还不知道这是猫?朕刚刚……只是想起了自己养的那条狗,一不小心说错了罢了。不过说来也巧,朕养的那条狗的名字和你这猫的名字倒是十分登对,它叫雪团儿。”
陆陛下十分无语……雪团儿的名字就是他当时想到了煤球儿特地给取的,怎么可能不登对?
这暴君连他们养的狗的名字都好好地记着呢,怎么就单单把他给忘了呢?
陆陛下不死心地试图让暴君想起来什么,正打算帮着对方回忆回忆他们二人的往事。可看到谢玄元那缺少血色的干裂嘴唇,瞬间又有些不忍心了。
“你渴不渴,要喝杯茶吗?”
谢玄元极不信任地看了他一眼,像是在评估他往茶水里的下毒的可能性。评估了片刻,大概还是信不过,谢玄元索性掀开被子翻身下床,自己缓步朝放茶杯茶壶的小圆几走去。
陆陛下看着暴君显得过分小心谨慎的步伐,忍不住微微蹙起了眉。
除了被磕坏的脑子,谢玄元身上的其他伤口应该都好全了才对。
他这样走路,有些奇怪……就好像他根本看不清眼前的路一样。
正当陆陛下心中浮现出数种猜测,犹疑不定的时候,小茶几那边很快就传来了清脆的瓷器碎裂声。
陆长平闻声连忙起身赶了过去,然后他就看到精致的小茶杯被摔在地上,谢玄元冷白的手背被热茶烫得通红。
看起来是在倒茶的时候一个不小心,将刚烧好不久的茶水直接倒在了手上……也不知这暴君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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