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沉默了下,“错的人,是杜戈青。”
“当年允凉王一杯毒酒赐死了许多萧府人,我都知道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的道理,又何况是他,我不信,直到现在也不觉得这是他能做出来的。”
“后来杜戈青说他中了胡契国的大叶子毒,我就想,这杯毒酒真的是允凉王的意思,还是杜戈青趁乱所为?”
“只是后来怎么想都想不明白,若是杜戈青,留着萧家与你作对不是更好吗?不过他现下已死,其中原由再也无法对症了。”
左晏衡没接话,揉着发疼的左臂默默听他讲。
“我知道,你同萧凤棠少时有交情,但我不管,不管你们之间到底都发生过什么,他萧凤棠是萧允凉的侄子,是萧氏最后一个孩子,我尊重他的选择,可如果有一天你真的待他不好了,我一定踏马直入皇宫,百姓也好,大玄江山也罢,通通都赶不上他。”他是允凉王带出来的兵,他的心,永远只会向着萧家。
鲁知徽爬起身来,“当然,如果你待他真切,我不介意自己当你手下的一把刀,当你一辈子的傀儡。”
左晏衡不知道他同萧允凉到底是什么样的交情,才能让他如此傲骨的人做到这个份上,他也起身,“朕从来就没想着让你当个什么屁的傀儡,你乐意守着阿棠,就好好守着他,朕的刀,也永远都是朕自己。”
“司沿,送他去太医院。”
“是。”司沿领命。
“用不着他,本将军还没虚弱到这个地步。”鲁知徽打眼看着他的狼狈模样,忍不住笑了下,“一起吧。”
“朕跟你没话说,才不同你一起。”他伤的明显比他重,温青一看就知道自己没打过他,要是一起去了,他这天大的面子往哪儿搁?
“嘁,说的本将军跟你有话说似的,不去拉倒,省得看着心烦。”鲁知徽转身就走,原本沉重的心情也轻快了不少。
直到他的背影越来越远,左晏衡才面色一变,呲牙咧嘴的收起那幅从容的姿态,他摸着疼得发麻的嘴角肺腑:“这个老顽固,下手可真狠。”
“司沿。”他扶腰揉额,瞬间虚弱的走向月牙阁,司沿没眼看的扶上了他的胳膊,“主子小心台阶。”
“哎呀,疼,疼疼疼。”
萧凤棠已然收拾利索,正坐在旁边的屏风后束发,他没有让人伺候的习惯,除了膳食外总是事事亲为。
新竹拿着毛巾守在一旁,“主儿再擦擦吧。”头发不干就束发会生病的。
“不用。”萧凤棠简单拿了个玉钗拢起来,只是一想到他同左晏衡发生了那样的事情,一刻心就砰跳个不停,怎么都平静不下来。
左晏衡看着他的身影自然而然就装不下去了,他屏退司沿,示意新竹一起出去。
萧凤棠沉浸其中还没发现异常。
左晏衡走近屏风拿了块新的毛巾,伸手将他束发的手止住,“阿棠。”
他应声转身,诧异的看着他这一身伤,“你们动手了,怎么伤的这般重?”
萧凤棠着急站起来,好看的眉目瞬间凝在了一起,“疼不疼?”
“疼,要阿棠吹吹。”他故意把脸凑过去,“吹一下就不疼了。”
“左晏衡。”都这个时候了还开玩笑。
眼看他目光担忧,“哎呀不疼,我故意的,故意跟你吆疼的。”
“鲁知徽就打了我脸上这几拳,我都打回去了,一点便宜没让他占到。”他要面子的跟他胡诌。
“再说我这张俊脸挨多少下不都属于锦上添花?这多让人怜惜啊,阿棠没见他那张老脸,可比我难看多了。”
他哄着他让他坐下,将他束了一半的头发重新散开,一点点的替他擦拭,“那老顽固让我打发走了。”
他能被他打发走,想必事情已经说开了。
“挨了一顿打,他便答应了?”鲁知徽的执拗性子萧凤棠多少还是了解一些的,他心思沉沉的抬眸看向他的脸颊。
“当然。”左晏衡心虚的将他的小脸别回去,转移话题,“阿棠以后若是不喜欢擦头发,就我来给你擦好不好?”
“又转移话题,你可是大玄天子,以后忙着没时间的时候怎么办?”
“天大的事也不及你重要,怎么可能没时间?”他拎起他的发尾闻了一下,像对珍宝般亲了一口才继续擦。
“去找温青上些药吧。”萧凤棠在镜子里看着他脸上的拳头印子不是很放心。
“不急,鲁知徽去了太医院,等他走了温青自然会来,我可不想再在太医院里同他打一架。”
“他伤的严重吗?”
“那当然是没我严重,阿棠不准担心他,担心我就够了。”
萧凤棠莫名想起来那时在温府,他也是这般给他擦头发,只是他的动作不像上一次那么暴躁,生怕扯坏了他发丝一样,“左晏衡。”
他没叫他阿衡,左晏衡以为自己说错了话,小心问:“嗯?怎么了?”
“那时在温府,你给我擦发,是在担心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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