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揽亭将手里的地图揉成一团随手往海里一丢, 整个人毫无形象地向后倒去, 他们已经在这片无边无际的大海上飞了半个月了, 半个岛屿的影子都没看到, 更别提什么蓬莱仙岛, 蓬莱阁了。
再这样下去别说找到玄武信物, 怕是血月结束了他估计还在海上漂着。
就在凤揽亭感觉有些颓丧之时,他身上悬挂着的一枚通讯玉简突然亮了亮, 他懒懒地将玉简扔到半空中, 一束光从玉简中照射出来, 变成了一个人形。
正是公冶晴:“上神你那边是什么情况,你找到蓬莱阁了吗?”
“没有。”凤揽亭并没有看公冶晴, 而是仰面躺在墨蛟背上, 眯着眼睛看头顶上的天空。
“松山先生不是给了你地图吗?怎么会找不到呢?”公冶晴满脸疑惑。
凤揽亭却是笑了一声:“快别提那地图了, 等你到了这海上, 周围都是水的时候,方向都分不清哪里还看得懂那地图。”
“哎呀,早知道会如此,就该让你带一块司南的,现在方向都分不清可如何是好?”公冶晴也没想到会在这种细节上出岔子,但毕竟他们都住在离临仙海很远的地方,平日里也没多少机会见到海,所以理所当然地将出海想的太简单了。
凤揽亭没有和她一起长吁短叹而是问起了别人:“松山呢?怎么就你一个人?”
“松山先生收到了花姐姐的消息,他出发前往栖梧了,你知道的,他这个人一向神秘的很又我行我素,只要他不联系我们我们哪能找到他啊。”公冶晴也是一脸无奈,随后她见凤揽亭一个人在海上漂着百无聊赖的样子,又忍不住问了一句:“怎么只有你一个人啊?你之前不是找了一个小孩同路吗?”
凤揽亭听她这么问便想起了之前自己和宋伶在灵府中的对话,他不着痕迹地皱了皱眉简洁道:“分开了。”
“分开了?我还以为你会一直带着那小孩呢。”公冶晴语气中是满满的八卦,不过不等她八卦两句,她就受到了凤揽亭警告的目光,她语音一顿赶紧正色道:“咳咳,我这次联系你,是因为松山先生临走前告诉我,让你小心一些…百里家的那些人不知道用什么法子好像知道了你的身份,你现在就算用女人的化身也不能太大意了。”
凤揽亭听到这个消息又缓缓坐起身,在没有人的地方他已经变回了自己习惯的男子面貌,不过在人多的地方他依旧以女人的形象示人。
他本以为自己的化身万无一失,但现在看来那百里弘济更不是省油的灯…难道说是因为第一次他们在苘山派上交手让他看了出来?不过说起来,如果这百里弘济就是受温天纵控制的人,以那家伙多疑的性子,会怀疑自己的身份倒也并不意外。
特别是如果让温天纵知道自己在找四象信物,那自己的身份就是板上钉钉了。
凤揽亭烦躁地啧了一声,他们当务之急是抢在温天纵那群人前面找到蓬莱阁,再在蓬莱阁换到玄武的线索,但问题就出在这诡异的临仙海之上。
这临仙海上终年笼罩着白雾,且在这白雾中似乎还有别的上神在海上布置了阵法,就算是他也无法透过这白雾窥见蓬莱岛的所在,在这样不利的条件下,他又如何能保证自己能先温天纵一步找到蓬莱?
“飞上天也看不到吗?”
“全是一片白雾什么都看不到。”凤揽亭说道,这白雾他一开始也没有看见,一直到他飞进了这临仙海之中,迷了好几天的路,终于忍无可忍想要腾到最高处去看看,这才发现了这笼罩一整片海域的离奇白雾。
身处白雾之中天朗气清感受不到什么,一腾空就什么都看不见,这让凤揽亭越发怀疑这白雾就是某位上神设置下的障眼法。
而住在临仙海的上神,思来想去,也那只有那位已经不知活了多少年,从不过问世事也很少在人前露面的真海主。
“哎呀…那这可怎么办,我们这边就目前而言,百里家倒是没什么大动作,但我就怕这只是风雨欲来前的平静…我们派了多数骨干前往前线准备镇压血月的魔潮,万一百里家真在这时候在神庭搞什么幺蛾子,我还不一定能腾的出手来。”公冶晴明明年纪已经不小了,但在熟悉的人面前依旧会暴露出自己最真实无助的一面。
“无事,在那之前我已经说服尤瑾风出手,如果我没有算错,他现在应该带着人往神庭去了。”
“真的?这可太好了。”公冶晴毫不掩饰她的开心,还在通讯中她便开始琢磨着如何安排这一批援兵,也无暇再和凤揽亭交谈,只说让凤揽亭再坚持坚持,说不定松山先生回来就有办法了,随后便急匆匆地挂了通讯,像是赶着去为迎接援兵做准备。
通讯一断,凤揽亭的耳边又安静了下来,凤揽亭把玉简拿在手中,脑海中却忍不住浮现出宋伶的身影,也不知那小孩在干什么,毕竟之前自己那样对他,他肯定会生气,就是不知他后面想了个什么办法,是回合欢宫呢?还是继续前往荒北?
但他觉得宋伶毕竟是花金瑶的儿子,娘俩如出一辙的倔,不可能就那么轻易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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