速低下头去,“这些事情,我只能对高桥医生说。”
这句话不过是患者对医生的信任之语,而她十足真诚的语气,更显不出半点暧昧的意图;可不知怎的,却让高桥猛地一愣,在那一刻忘了她是他的病人。
拿到一周份量的抗焦虑药,千秋没有急着离开诊室,显出几分坐立不安的模样。
“还有什么担忧吗?”高桥问道。
千秋把裙子攥出了皱褶:“您可以……给我您的联系方式吗?”
高桥一怔:“我个人的吗?”
除了长期受雇的家庭医生,很少有医护人员会和患者私下联系;在樱花病院这样的业内典范,更是没有类似的先例。
“我不是不信任贵院的保密制度,只是有些小报无孔不入……”千秋慌张地解释,“万一被曝出我频繁出入医院,不管是妇产科还是jg神科,接下来的处境只会更糟……”
她这样一说,高桥也就明白了。
索要他的联系方式,是为了避开媒t的追踪,以更加隐蔽、更加私密的方式进行诊疗。
和大多医生一样,听到这一暗示,他的第一反应是拒绝——这不够专业,不符合他的工作准则。
“我知道,这个要求很过分。”他还没开口,千秋便抢先说道,“但只有您可以帮助我了。”
说着,她又下意识地抬起手腕,轻轻r0u了r0u眼睛,似乎想控制自己不要哭出来。
高桥看着她泛红的眼睛,觉得她像个误入密林深处的小nv孩,害怕得喊不出声,只能定定望着他,等他一路披荆斩棘,把她带离那片黑暗。
像个勇武的骑士,像个真正的英雄。
他看着她,想起他学习剑道的初心,不就是想做个扶弱济困的英雄吗?
小时候做过的梦,竟然被他忘了这么多年。
短暂沉默后,高桥拿过桌上的记事贴,取下cha在衣袋中的原子笔。
室内一片寂静,笔尖划过纸面的声音格外清晰。
千秋双手放在膝盖上,背挺得笔直,紧张地盯着他的一举一动。
当他把写了号码的纸条塞给她时,不小心碰到她柔软的手心,密密的一层薄汗。
高桥笑了笑:“不要弄丢了,我可不想接到奇怪的推销电话。”
“不会的!”千秋近乎虔诚地折起那张纸,小心翼翼放进皮夹,感激道,“占用您的私人时间,我会另外支付三倍的诊疗费用。”
“那就不需要了。”高桥扶了扶金边眼镜,笑得很和悦,“我只希望你按时复诊,不要让医生担心了。”
她笑得轻松了些,目光扫过他的脸,又飞快地垂落,瞧着白大褂的一角,生怕给人发现似的。
“如果没有您,真不知该怎么办好。”她低语般地说道。
感谢的话谁都会说,可是只有她用闪烁的眼波、抖颤的尾音、羞怯的笑意,把这话说得无b真挚,又带着极为恰好的崇拜,让他相信他注定要拯救她,他是她唯一的指望。
高桥的行医生涯中,医患间的诚实互信,始终是他重视的关键;他并不知道对千秋来说,真诚可以是一种最有力的伪装,一场b真到她自己都会相信的表演。
“白石小姐。”千秋已经走到诊室门口,因他这声呼唤,又站住了脚步。
她回过头,迷惑地微笑着。
高桥犹疑着开口:“我们以前见过吗?”
他说不出是什么地方,让他有些似曾相识的微妙感。
“没有呢。”千秋笑着摇摇头,“我十六岁时,差点就要见到您了。不巧突然生了病,没能和哥哥一起参加您的欢送会。”
欢送会结束后,高桥就坐上了飞往美国的航班,一待就是十年。
她这么一提,他便隐约记起,葵斗那天确实是一个人来的,而且还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这样啊。”他点点头,笑容中有点不易察觉的失落,“真遗憾呢。”
光本财团的庆功酒会,在帕夏酒店举行。
帕夏酒店是栗山家最着名的产业之一,酒会主持还是栗山家的长nv,无怪乎媒t将此视为两家交好的信号。
等他们听到葵斗和栗山玲音订婚的消息,不知要如何兴奋呢。
千秋穿过场外的媒t等待区,扫过摄影师手中的长枪短pa0,心里这么想着。
她穿一身斜肩收腰的黑se小礼裙,什么首饰也没戴,手上拎的红se晚宴包倒很惹眼,装着打火机、万宝路、抗焦虑的药片。
竹泽没有跟她一起来,说是要忙毕业设计。千秋也没有勉强,只嘱咐他别忘了吃晚饭。
近来千秋发现,她和竹泽越来越像一对普通情侣,而不是实际上的雇佣关系;这让她不自觉地担忧起来——她人生中的乱子已经够多了,不需要再多一个。
对她来说,当务之急是挺过眼下这场试炼。
这是千秋第一次踏足帕夏酒店,并不熟悉设计布局,等电梯时便随意选了人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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