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答案,要在这一世找了。云逐渊忽然松开了手,将缎被往上扯了扯,又迈开步子,走回了窗边。宴书澈却没有睡,而是继续沉思着。上一世,之所以他会被离弘抓走,根本就是因为,他与云逐渊大吵了一架,不顾云逐渊的阻挠,自己跑出了府。离弘携宴书澈逼迫云逐渊出征,荡平西藩。得知离弘要灭了西藩,宴书澈彻底失去了理智。他深夜刺杀离弘,结果失败被擒。之后,云逐渊便赶了回来,可惜只来得及为他收尸。离弘离弘宴书澈在心内默念了很多遍。这一世,他不但要好好和云逐渊相处,还得想办法,将那表里不如一的老皇帝,从皇位上拉下来!宴书澈狠狠咬了咬牙。狗皇帝!带着一腔愤懑,宴书澈慢慢陷入了梦乡。后半夜倒是睡得很香。宴书澈睡醒的时候,云逐渊已经离开了房间。“萧惟”听到声响,萧惟又飞快地冲了进来,“少主,您醒了!”“嗯,”宴书澈边脱下身上的婚服边说,“什么时辰了?”萧惟:“卯时了,少主。”“你怎么不早些叫我?”宴书澈有些心急。卯时就该入宫了,应该要再早些起来洗漱的。“督主说让您休息,晚些也无妨。”萧惟将妆案上摆着的衣衫抱到怀中,认认真真地为宴书澈整理着。“他原话怎么说的?”萧惟顿了一秒,“督主说您身娇体弱,恐怕根本起不来,叫我只管在外面等着,您何时睡醒何时来。”宴书澈“”这人!说不出来一句人话!宴书澈哼了一声,忽地开口道:“萧惟,有件事要你去查。”萧惟抬起头,“少主尽管吩咐!”“你去查,云逐渊小时候是在哪里长大的,去过什么地方。”萧惟很是疑惑,“您要我去查督主?少主这可是在离国的地盘上”宴书澈安慰似的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只管查。”他复又将指间戴着的墨玉素环摘了下来,转而递向萧惟,“你带着”“少主!”萧惟猛地跪了下去,“这么重要的东西,您万万不能离身啊!”宴书澈一怔。这个墨玉素环,与他脖子上戴着的墨玉哨子,统称为寒声。素环是代表西藩少主身份的东西。哨子是能统领西藩暗卫——杀寂的重要信物。
西藩之所以能在这片土地上成为第二大强国,便是因为那神出鬼没的西藩暗卫。西藩暗卫,冠绝天下。若不是上一世,寒声被离弘用阴谋诡计偷了去,他也不至于落得个鸩酒身死的下场。“无妨,我相信你。”宴书澈轻笑道,“你只管查,何时查清,何时回来。”萧惟将素环小心翼翼塞进胸前,“是”宴书澈舒了口气昨夜云逐渊的那句话,让宴书澈有了疑虑。云逐渊从成婚前就喜欢他。但是两人究竟何时见过,他记不清,也不知道。他需要知道。重来一世,他必须要将所有事物都牢牢攥在掌心。不然枉费上天给他的这次机会。“好了,走吧。”“是”带好狐裘后,宴书澈迈开步子,走向了正门口的方向。不出所料,门口的马车已经等在那里了。宴书澈走到马车前,清了清嗓,“督主。”静默了两秒,马车中传出云逐渊冷冰冰的声音,“怎么?”宴书澈甜甜一笑,“我上不去,可否劳烦督主搭把手?”又静默了几秒。云逐渊的声音再次响了起来,“宴少主果真身娇体弱。”宴书澈依旧笑着,“对啊对啊,我身子不好,云督主不会连扶夫人上马车都不愿吧?”这回很快,马车帘子就被掀了开来,露出了云逐渊那张臭臭的脸。宴书澈自然而然地伸出手,朝着云逐渊晃了晃,“呐。”云逐渊脸上的表情好像出现了一瞬间的破碎。宴书澈认为自己没有看错。云逐渊现在应该是很迷茫。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忽然这样。但是宴书澈现在想了解云逐渊这个人,想知道他真实的性格。可以说是好奇,也可以说别的。他想看看这个闻名天下的西厂督主,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云逐渊伸出手,握住了宴书澈的手。掌心的触感是冰凉的。云逐渊垂下眼帘,又将手握的更紧了一些。嘴上却依旧不饶人,“怎么,宴少主是嫌弃府中的吃食?”宴书澈一愣,“啊?”云逐渊忽然住了口,不肯再多说一句话。宴书澈一头雾水,但还是乖乖牵着他的手,上了轿辇。两人刚落座好,轿外就有个声音说:“督主,属下将热汤端来了。”云逐渊双臂抱胸,木着脸说:“不是说不必拿了吗?”轿外的声音迟疑了一秒,“宴少主,您身子不好,晨起还是该喝碗热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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