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云逐渊突然轻声说“阿宴,你说,我是不是”话到一半,他住了口。其实他想说,他是不是在做一些没有结果的,甚至可以说是卑微的事。可是他又想起,宴书澈之前说,两人是一体的。云逐渊想了想,没再说下去,转而将人搂的更紧了一些。即便是偷来的时光,他也愿意。两人安安稳稳地补了个觉。宴书澈这回醒的时候,云逐渊还没有醒。他先睁开眼,盯着云逐渊的脸出神。他这两日都做什么去了?好像看着比自己还累。宴书澈动作极轻地翻身下塌,又悄悄披上狐裘,拉开门走了出去。余风守在门外,见他出来,恭敬行礼,“宴少主。”宴书澈对他使了个眼色。两人躲到远处的廊檐下,开始了低声攀谈。“我问你,云逐渊这两日去做什么了?”余风:“属下一直跟着宴少主,督主去做什么,属下并不知。”“余风,你想不想收个徒弟?”余风一愣,“啊?”宴书澈笑了笑,“萧北雁会回来,到时逐渊一定不会让他跟着我,只能跟着你。”余风皱了皱眉,“宴少主,属下并不会教徒弟。”“你别装,”宴书澈一点儿面子都没给他留,“云逐渊这两日去干什么,你一定一清二楚,不然你怎么会乖乖离开云逐渊来保护我?”余风沉默了好一会儿。宴书澈也不催,就静静等着。余风是云逐渊的贴身侍卫,被他派来保护自己没有错。但余风可不是个愚忠的人。他若真听话,也不会说什么都不愿自己单独进城隍庙。除非,云逐渊提前吩咐了他什么。果然,余风深吸了一口气,开了口。“宴少主,督主这两日,一直跟着您。”宴书澈了然道:“是从离京入口分别的时候,就在跟着我,对吧?”余风破罐子破摔地嘟囔着:“是。您不会武功,自然察觉不到。”宴书澈:“难怪你又听话又不听话的。”余风“”“你”宴书澈还想说什么,余光一瞟,忽然看到门口有个鬼鬼祟祟的身影,正探着头往里看。余风也察觉到了,“宴少主,说曹cao曹cao到了。”“他的身家查的怎么样了?”余风:“没有问题。祖上三代都是务农的百姓,现在唯一的亲人生母,患了重病去世,刚刚出殡。”“也就是说,家世是干净的。”“是。”
宴书澈点了下头,“那去将他带来。”“是。”余风大踏步走到门口,提溜着萧北雁的领子,将他扯到了宴书澈面前。那小孩子虽然找到了云逐渊的府邸,但看起来还是很紧张。“宴宴少主”宴书澈微微一笑,“不必紧张。你既然回来了,日后就要好好在府中学习,书童至少得会磨墨吧?”萧北雁搅着手指,努力平复着呼吸。“是是”“嗯找谁来带带你呢”宴书澈左思右想,“要不我先”“是!””不成!”“不成。”宴书澈一顿,生无可恋地望向门口。云逐渊又不知道什么时候睡醒了。此时正站在门口,一脸冰冷地看他。 我愿意试着了解你场面一度陷入了尴尬中。宴书澈有些不自然地干笑了两声。“他这么小一孩子,读读书,学学规矩,总得有人教”云逐渊冷着脸,大步走到宴书澈身边,又重复了一遍。“不成。”萧北雁呆呆地仰着头看他。面前这个人,就是传言中的西厂督主云逐渊了吧!这气势,果然让人望而生畏。宴书澈撇了撇嘴,“为什么啊?”云逐渊蹙起眉,毫不客气地上下打量了一番萧北雁。“余风,带他下去。”余风:“是”他拽着萧北雁,将他又拽离了院内。两人一走,宴书澈立刻扬起笑容,“阿渊,北雁是我捡来的孩子,才十二岁,你这也吃醋?”云逐渊一声冷哼,“宴少主,来历不明之人带进府中,你是不是警惕心太差了?”宴书澈被他气笑了。他踮脚,揽住云逐渊的脖颈,慢慢地说:“阿渊明知道我是何时,又是如何捡到的这个孩子。你也知道他身家清白,现在却这般语气与我说话””阿渊,我虽然说过你我是一体的。但我也不是铁石心肠的人,你老是对我这样,时间久了,只会将我越推越远,你明白吗?”云逐渊愣住,眸中露出了迷茫。他俯身,望着怀中这个冲自己笑的人。宴书澈的眼睛很亮。笑起来的时候,脸颊旁的酒窝也很可爱。云逐渊喉结滚了滚,轻声说:“我不是””阿渊,我不知道为什么,你什么心里话都不愿意同我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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