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晨会死,容晨死了!”
突然,幽暗空寂的偏殿,被人从外边一脚踹开。
这一脚踹得格外用力,让原本疯笑的小皇帝拼命的往后缩。这个踹门的方式和力度,难道是容晨回来了?
不,容晨现在应该像一条死狗一样,躺在北疆的荒原之上,野狗啃食他的尸骨,秃鹫去啄眼睛。
不,不可能是容晨。
但心里的恐惧还是让小皇帝一点点往后挪,直到背后抵在椅子上这才作罢。
“容晨!”
容名踹门进去,看到惊魂未定,满眼血丝的小皇帝。脸色愈发冷,“当朝的皇帝,居然通敌叛国。”
乍一听这话,小皇帝错愕,随即也就释然。
“你都知道了。”
“是。”容名点头,提剑走进来。
“是,朕是通敌叛国,但这是朕的国吗?这不是,这是你们容家的国,是你们容家的江山,凭什么?是你们父子抢走朕的天下。”
似乎在面对容名时,小皇帝没有如面对容晨那样的血脉压制。撑着身子爬起来,冷笑道,“朕什么都没有,全都被你父子抢走。自从先皇去世,朕就是个傀儡是木偶。通敌叛国?若是这样的国,朕叛就叛了。”
“你有何资格指摘朕?当初,母后为何不用你祭朕。都是你们容家的错,都是你们容家,若非你们,朕怎会如此啊!”
“如同一条丧家之犬这般活着,一直这样活着!朕真的恨,恨你们!”
“你们父子就是强盗!”
容名却不曾与他废话,直接抬手一剑削去小皇帝的两根手指头。
“若非你还有用,我一定杀你为边疆战死的将士祭天。”
“你说朕通敌叛国,那你是什么?你是乱臣贼子是窜谋的逆贼!”
小皇帝像是感觉不到疼痛,血滴滴答答的落在地毯上。两步扑过去,那一副架势像是要和容名同归于尽。
“我是逆贼,也从不以正义之师自居。但逆贼尚且不曾将百姓推于异族屠刀之下,你的消息害死了东裕县南县三万民众。异族屠城,无数妇孺身首异处你见过吗?!”
抬脚将人踹开,容名微微皱眉,“等父亲回来后再杀你!”
小皇帝天生体弱瘦小,哪里经得起容名这一踹。飞出去老远,呕一口血。
“唔——”
皇帝被这一脚踹得五脏六腑移位,但没有关系,嘴里含血大笑道,“容晨已经死了,他一定会死!”
睨了眼还在说疯话的皇帝,容名转身离开,
他此番是来教训皇帝,又不是来解释的。离开时转头看眼朝云,冷声吩咐道,“三日后再给皇帝找大夫。”
“是。”
朝云点头应是。
该做的事情都做了,容名再吩咐杨大统领派兵出去接应。这一场陷阱,里外都已安排妥当,就等着羯蛮来跳。
其实这计划还是有疏漏的,父亲生死不明,羯蛮就会放松警惕。而羯蛮太急了,他们着急的想要粮食牛羊。
急就容易出错,容易轻信。
容名也正是因为这一点,才和父亲一起布下这个局。
“五日没有来信了。”江之晏一边抄经一边叹气。
“夫人近来叹气越来越频繁了。”醒花在一旁点香,顺着夫人往窗外看,外边吐绿,也是。好像快五月了。
江之晏:“五日了。”
“夫人放心,大人一定没事的。”醒花倒不是不怕,而是她若是怕,那夫人会更怕。
这样的话,小夫人一害怕,人也萧索起来。
江之晏点点头,“我知道,容晨从未骗过我,许是很忙吧。”
处理完手头的事情,容名才想起府中还有人在担心。找出父亲早就准备好的书信,父亲嘱咐,若信来不及回,就将提前写好的信送过去。
拿着信,脚步轻快的来到河清海晏。
“小容大人。”醒花正要去换茶,看小容大人过来时有些奇怪。但又看到手里的信封,笑起来,“这是大人来的信?”
“是。”容名点头。
要说信,已经多日不曾寄来。上一次还是六日前。这些日子容名在前朝忙碌,一时间也忘了要送信过来。
前朝琐事繁多,哪里会记得这点小事。他做事总不周全。
江之晏听到醒花在外边说话,正想起身去看是谁回来。刚下矮榻就听到有人进来的声音。
“父亲一切都好,这是信。”容名还是将信放在原来的地方,正欲转身离开。又想起方才醒花的话。
“若要祈福,就去相国寺烧经。”
说罢,容名转身离开。
本来江之晏还挺担心的,可一想到容名都说的话又十分有道理。这些天自己光顾着抄经,一些话都没跟佛祖交代。
“是啊,确实应该去烧经书才对。”江之晏点点头,觉得男主这话说的实在是有道理。
“醒花,醒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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