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不难受了啊,听话,别哭了,哥哥不走,小文把眼睛哭得红红的,丑丑的……”
真的吗?季载仁会陪在我身边吗……老哥不嫌弃我吗?
对了,我们不仅是恋人,我们还是亲兄弟。亲兄弟是不会嫌弃对方的。
“嗯嗯……呜呜呜……哥……呜呜呜呜……哥哥……”
“不哭啊,乖……”老哥心里比我更难受,他心疼我,给我抹着眼角的眼泪。
我看到他跟医生小声说了几句什么,那医生就拿着一根细细的针管走了过来,安慰我说是营养剂,打了就没有那么难受了。
骗人。我知道那是镇定剂,他们想让我睡着。
可是我也没有拆穿他们,我和老哥彼此心照不宣,他应该也明白,我知道他是不想让我听见他跟医生交谈的过程,所以也会安安静静地配合他。
我照做了。我看到那根银色的金属刺入我胳膊内侧的静脉,把一些透明的液体注入进去。针扎进我血管的一刹那我缩了一下胳膊,想到了那些人给我的胸口上注射过强制发情的药物,反射性地闭眼,我真的很害怕。
哥看到我的反应,连忙用自己的身体为我挡住视线:“不怕乖宝,不怕的,老哥在你身边呀,哥哥一直陪着你啊,不怕不怕……”哥哄我,就像是在哄一个刚出世不久的婴儿入睡,让我误以为我是哥的孩子。
过不多久,我脑袋轻飘飘的,昏昏欲睡。可是我又怕我睡着了以后老哥就走了,于是在睡着的前一秒手心里还紧紧攥着老哥的衣服,而老哥就寸步不离地蹲在我旁边给我顺毛。
“哥……不许走……听到没……别走……”
“不许离开我的视线……”
“你走我就生气了啊,我不理你了……所以不许走……”
我闭上眼,嘴巴里嘟嘟囔囔地重复着这些话。
“不走,哥哥不走。”老哥轻轻拍着我的后背说。
我困了,脑子昏昏沉沉的,虽然肠道和尿道里面依然火辣辣地疼,但是有老哥在我就特别心安,我知道季载仁他是个超人,他什么事情都能处理好,就算死神来敲我门他都有办法把死神撵出去。
我相信他。
“那还有什么备选方案?”老哥问医生。
医生回答:“还有一种就是物理方法,用小型切割器伸进小少爷的直肠,一块一块小面积地进行破壁,等到把里面的块状物切割成碎片,再小心地拿出来。”
老哥的声音听起来很生气:“这是什么狗屁备选方案?你们专家会诊就是这样的结果?万一碎片把他的肠道划破了怎么办?你怎么保证?”
“可是季老板,这个是目前最可行的方法,虽然也有风险,但是成功概率远远高于浸泡法,这个方法只要我们细致小心,慢慢地来,成功概率就能达到90%以上,哪怕做72小时的手术我们也会坚持到底的,这点请您放心。”
老哥痛苦地揉着眉心:“就没有别的更好的方法了吗?比如那种既能融化块状物又能不对他的肠道造成伤害的药水……这种方法我想想就疼,况且他才经历了那种事,万一他中途醒来会害怕的。”
“对不起,目前……能浸泡这种虫子尸体的化学药品都对人体细胞有杀伤作用,很难保证小少爷的肠道不受损伤……”
哦……原来又要有东西伸进我的肠道里……不过我不怕了,因为我知道这一次哥会在我身边,他会一直陪着我,我的老哥是这个世界上最厉害的人,他一定会救我,他从没有让我失望过……
我的意识开始模糊,老哥就在手术台边,始终紧紧握住我的手,一刻都没有离开。
冰冷的机器进入我的身体,剜去我灵魂中腐烂的疮口。
……
我为什么从一个受害者变成了一个酷爱暴力的人呢?
我曾经无数次跌入深渊,我从不知道我想要什么,我想要比现在过得更好,这算是我的梦想吗?可是怎么样才算过得好呢?让朋友看得起我?让同学都崇拜我?还是只要让同学不再以殴打我为乐趣就算成功了呢?我不明白。
我不明白活着的意义。
我也曾无数次想过离开这里,我想去一个没有人认识我的地方,随便干点儿什么都好,只要饿不死,因为我觉得我现在这样活着真他妈的烦透了,人生像是坨烂泥一样,我好像睁眼就能看到我那一片漆黑的未来。
那天我被那三个人打到颅内出血,我以为我会死,可我再次睁开眼的时候眼前却是亮的。
我看到了我哥。他的眼圈黑黑的,好像很久没睡了。
他一把抱住我,说让我不要死,给他一个机会,给他一点指望吧……
我当时不明白哥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后来,等我出院的时候,我得知妈已经死了,是吊死的。
“好可怜。”
我本来应该哭的,但不知道为什么,我的脑海里只有这三个字。这女人真可怜,这辈子也就这样了,以为给财阀生个儿子财阀就能给她好日子过,却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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