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脚地将方昕放下来,见方昕面色苍白满头大汗,不易察觉地皱了皱眉,伸手便要覆上方昕的额头。
方昕有了刚才那一辈子难得一遇的阴影后,对白书产生了后天性的恐惧,下意识躲开他探来的手。
躲到一半才意识到自己的动作有些不符人设,便又硬生生停了下来,保持着半歪身子的姿势。
白书见到方昕有所抗拒,也不再强求,将方昕身子摆正后,语重心长道:“方昕,很难受吗?”
方昕毫不犹豫重重点头。
白书又轻叹了口气,“你这身体素质不行,学习不能只靠脑子,身体是一切结果的本钱,以后要加强锻炼。”
白书语气仍旧平淡如水,像是在重复说过百八十遍的内容一样。
方昕只当是他官方用词,逮着每个人都来一遍,默默夸他这个班长做得尽职尽责。
只是涌上喉咙的呕吐感,压过了还在心里没能爬上来的夸赞。
经过这离奇的一遭,方昕气都不匀了,强撑着才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班长,我真谢谢你啊!”
方昕欲哭无泪,心想这都是因为谁,可因为任务和人设在身,还偏偏不能发作,只好装出一副特别感激的样子。
等到回到自己座位,方昕整个人直接脱力,胳膊垫着下巴,趴在桌上深喘着气。
方昕从这件事上得出一个必然事件:原来体力差真的不只影响床上性福!
后桌的严修时歪歪扭扭地靠在墙上,眼神如同藤蔓般深深扎根于方昕纤瘦的后背,耳边是忽略不掉的低沉挠人的喘息声。
严修时心中有些蠢蠢欲动,在意识到这异常是由谁而生之后,又变得心烦起来,怒火恣意生长直至压至不住。
严修时从来不是会亏待自己的那种人,于是所有的火气又转成泄愤落在了源头--倒霉的方昕身上。
直接一脚踢到了方昕板凳上,严修时变换了姿势,等着方昕回头看他。
严修时心里憋着东西,使的劲儿也跟着大了上来,直踢得方昕连人带桌往前挪了一尺才满意。
好不容易得空休息的方昕,被这突如其来的一脚,给踢的满脑子懵逼。
方昕转过身去,一脸问号。
看着方昕那茫然失措表情,严修时又想起床上时,他那同样茫然隐忍的模样。
摇了摇头,将本不该出现的记忆清扫。
随后猛然抓住方昕的衣领,将他拽到自己脸前,严修时像循视食物的野兽一样,将方昕上下扫视一番。
捕食者的缓刑,对猎物来说是一种煎熬。
直看的方昕心中发毛,严修时才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到的音量低声开口。
“方昕,在我面前发什么骚?”
毫不知情只是喘了几口气的方昕:??!难道我呼吸也碍着您眼了?
恪尽职守的方昕立马装出一副无辜的表情,满脸都隐晦地写着“不管什么都是我的错,但请你不要怪我”的潜台词。
严修时一把捏住方昕的脸,捏的极其用力,仿佛这样,就能舒缓心中莫名的火气一样。
脸被捏的变了型,方昕疼的立马涌出了泪雾。
这个倒不是演戏,方昕也没有那么大的本事,随时随地想哭就哭。
原因还是原主身体太瓤,对疼痛的灵敏度也随之提高了好几个度。
方昕没有丝毫要憋住的意思,甚至眨了眨眼,将要出未出的眼泪,借助外力挤了出来。
见方昕这个样子,严修时脸上的嫌弃,坦诚到分毫都不去掩饰,赤裸裸的全落尽方昕眼里。
方昕抬起被压的有些红印的手,轻轻扯了一下严修时的校服袖子,可怜巴巴的,声音也压的极低,带着几分微颤,像是疼得极了。
“疼……”
看到方昕手上的红印,严修时不知道想起了什么,触电一样瞬间收回了手。
可能又意识到自己逃避的行为,不太符合校园一霸的形象。
严修时又吊儿郎当地倚在后桌上,语气后知后觉地变得恶劣起来,有些烦躁地冲着方昕道:“哭什么,在床上还没哭够吗!”
本来已经收回泪意的方昕,听到这话,又努力地挤出两滴泪,还特意靠近了一下,让严修时看的更加清楚。
在察觉到严修时浑身散发的怒火,快要烧到自己身上时,方昕果断的转过了身。
方昕心中腹诽:傻逼装什么装,你不就喜欢爷哭成那样吗?
虽然心中对严修时这种疯狗不屑一顾,但方昕对自己的实力有着清晰的认知。
疯狗咬他能吃块肉,但他搞不好命都丢了。
所以该向生活和命运妥协时,一定要毫不犹豫地低头。
第二节刚下课,方昕衣领里就滑进了一个小纸条。
方昕抖了抖蓝色的校服背心,将纸条从衣服下面掏了出来。
上面潇洒地写着五个大字:“放学器械室”
方昕就算用生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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