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么时候跟他这么熟了?”
严修时趴在桌上,百无聊赖地捏了捏方昕的后脖颈。
方昕受痒躲开,扭头塌着上身,跟趴在桌子上的严修时对视:“就上次脚扭的时候,他还给了我一包果冻。”
听到活动严修时倒是来精神了,眯着眼看方昕,跟审犯人似的问他:“那果冻他给你的?”
方昕点头。
“你今天跟他一块儿去吃饭了?”
方昕再次点头。
严修时眉皱的跟大裂谷一样,沟沟壑壑的,有点吓人。
方昕往后缩了缩头:“我跟他一起吃饭怎么了吗?”
“今天呢?”严修时扯着方昕左看右看,像是在找什么东西。
“今天没有果冻,只有大盘鸡”,方昕说完,开始感慨自己的机智,不然好东西又该全都进了狗肚子。
听见这话,严修时有些楞楞的收回了手,怔了好长时间的神,忽然转头看向了后方的白书。
严修时觉得现在所有的一切,都有些不对劲,包括他自己,好像颠了个个儿。
勾起手指弹了弹方昕的额头,见他吃痛低呼,严修时笑了起来,这才有种心落在实地的感觉。
管它对不对劲,他想要的反正都在眼前。
“方昕”,严修时又揉了揉方昕刚才被弹过的额头,亡羊补牢一样,“你跟我对视的时候会心动吗?”
方昕听到这话,紧张的咽了口口水,直摇头:“不知道,我都忘了什么时候跟你对视过了。”
“那你现在抬头看我”,严修时用双手将方昕的脸固定住,然后托起被迫对上自己的目光。
严修时斜倚在墙上,他背后就是透明的窗,中午最热烈的太阳冲撞进方昕眼睛,严修时的脸隐藏在一片眩白的光。
别说眼神了,头发都曝光的刺眼。
方昕眼睛酸涩地有点想哭,可是严修时依旧不依不饶地问他:“有感觉吗?”
方昕默默将眼神挪到两人身后黑黢黢闪着红光的摄像头上:严狗,党和人民都在看着你呢。
见方昕眼圈渐渐泛红,严修时叹了口长气将手放下,有些无奈妥协地说:“算了,早上刚说过不会逼你。”
方昕:万分感谢我敏感而勤劳的泪腺!
今天的天气并不凉,反而有些闷人,但宋西贺咳嗽的厉害,比早上方昕遇到他时要厉害百倍。
方昕倚在墙边看着咳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宋西贺,略加思索后说:“去医务室看看吧,现在大课间时间长,也不耽误你上课。”
宋西贺直起腰看他,摇了摇头,抬脚走进了厕所。
只是方昕刚要转身离开,就听见一阵惊天地泣鬼神的咳嗽声,好像要把左右肺连同气管都给咳出来一样。
方昕长舒了口气,转身去找宋西贺。
厕所烟雾缭绕,烟味儿化成实体,跟早晨的雾一样,白茫茫的漂浮在头顶。
方昕一个没注意吸了口气,也撕心裂肺地咳嗽起来。
“方昕?”
一个熟悉的声音从前方传来,方昕抬头眨了眨眼,发现是严狗,狗爪子中间还夹了一根没抽完的烟。
见方昕的眼神落在自己手指,严修时欲盖弥彰地往身后掩了掩。
方昕没管他,往里瞥了一眼,没看见宋西贺的身影,猜他应该是进隔间了。
与其在这被呛得半死,还不如在外面等他。
“别抽了”,秉着一个炮友应有的良好品德,方昕客气地对严修时说:“严哥,抽烟对身体不好。”主要是对宋西贺身体不好。
临了方昕想到什么,又补了一句:“在厕所对身体更不好。”我不想上厕所的时候跟逃命一样,厕所没上完,人先憋死里面了。
严修时指尖一动,嗓子忽然有些发哑:“方昕,想出去玩吗?”
方昕没明白,有些疑惑的看他。
“我带你去个地方。”
方昕这才理解,严修时是要带他逃课,方昕连忙摇头:“我要上课的。”
说完,生怕严修时强绑着把他扔出学校,急匆匆出去了。
严修时将手中烟一掐,扔进了垃圾桶里,手机在手中转来转去,最后停在手心。
微信中只有一条发出去的消息:“你说有一个人告诉你抽烟对身体不好,代表着什么?”
对面回复的很快,但只有三个字:“想睡你。”
严修时将手机扔进口袋,咧嘴一笑,又变得恶劣起来。
反了,是我想睡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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