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爱意都没有盼青的来得丰盈。”——来去如风,坚韧无畏,会做很漂亮的纸扎,背负神明,所爱都尽兴。“哎呀……主人,我困了……”盼青笑着又翻过身回到原来的睡姿。“好,再睡一会。”其实只是不想让许长菱得逞,怎么又能轻易哄她开心了,但他的声音像能够催眠,说好再睡一会,她就真的困了。可许长菱听见盼青睡着后绵长的呼吸声,他倒睡不着了。……陈季明的电话来得比许长菱想得还要快一些。可他没有立即答应,而是告诉他,这段时间他要忙完手头上的工作后再与他联系。陈季明有一种被耍弄的感觉,明明约定无虞,考虑好了就找他,又被搁置下来。他自然是坐不住的,但也还是决定相信许长菱的为人。先是找了朱贞郁旁敲侧击地问许长菱最近在忙些什么,如是无心地说起他有意买入园林,不知道有什么用处,而年轻人的想法总是多变。话里话外生怕他只是逞口舌之快。哪怕再愚直,也能听得明白。何况朱贞郁,她却佯装不知情的笑笑,反而转了话题问他近况,不等他回答又说起自己总是梦见江心,自顾自地追念当时的惺惺相惜。毕竟,她抽出时间来和他见面,足够诚恳了。其实这件事情,许长菱与她有过商量,她起初不想让陈季明得到这笔钱,许长菱却告诉她,他得到了才会失去。这是盼青第二次从园林回来,第二天醒来和他一起吃早餐时告诉他的,人财两空是他的结局。她第一次对外说起,在乡下帮人看事时,许多人是不相信的,正是遇到了苦难才会寄托,为了平安、健康与收成,朴实却沉重。总之,敬天爱人是不会出错的。随即,她朝他伸出手,开玩笑地说:“虽然是我自作主张,但我帮你看过了,主人得有一点表示,不然我身上的因果就更多了。”许长菱并不相信天地鬼神的存在,但他查过相关资料,也算是知道她说的“因果”是什么,他选择了最直接的方式,拿起手机转账给盼青。盼青从他手机里看了一眼,无论多少次,看到这么多的0,还是会目瞪口呆。许长菱轻咳了一声,有些涩然地反扣下手机,让她继续吃东西。有时他会担心,盼青会觉得他造作刻意,可他想给她许多。他仍记得那个雨夜坐在她床边,读到的那一首她划下的词。后来在手机查了释义,“想去当时我们在潜流的沟水和有云彩的天空下一起饮酒,寂静的春山挽留月光一起欣赏琴音。”他一直在找寻这样的地方,想带她去。可也有许多事情傍身,想等一切落定了,再纵情。而盼青说得对,神在眷顾他。他所想的计划都在有条不紊地行进着。十一月。许长菱上午开会结束,让助理安排了与陈季明见面的时间。出门前,盼青觉得天气太冷,又下了雨,不情愿起床,许长菱只好妥协,让她待在家里睡觉,领带也不让她帮忙系了。但盼青很热衷于做这件事,因为她一直都系不好,喜欢盘算他无奈却没有办法的样子。许长菱低头看去,终于忍不住地开口:“我教得不好吗?比那位老师要好吧?”又握住她的手带着她重新打了一遍。
“不能是我太笨了吗?”盼青低头偷偷笑了笑,又漫不经心地回答,不知许长菱竟还在意。她拿起一旁他要穿出去的黑色外套,自顾自地穿在了自己的身上,面对落地镜试看,衣服很长,完全可以将她盖住,可还是很好看,她一直觉得他穿衣都很有品味,还带着一股冷香隐约。“喜欢?”盼青点点头正要脱下来,被许长菱从背后抱住,密密吻过她的耳廓轻声笑说:“送给你。”她不由“嗯”了一声,笑着向后瑟缩起来,全然落入了许长菱的怀中,她顺势抬眼回看,有些不舍地说:“主人早点回来。”“好。”助理开车到了地方,陈季明早已站在门前相迎。这次更进一步,相关事宜都谈得很融洽了,要说对这个地方全无感情吗,倒也不是的。谈到具体的手续时,陈季明忽而平静下来,浮现出江心倚廊观雨的背影。许长菱也觉察到了他的异色,没有再开口,端起杯子抿了一口茶,舌尖泛起一瞬的涩,想起盼青也泡过茉莉香片,他不会品茶,但总觉得她泡出的味道要好。于是,许长菱第一次答应留下来吃晚饭,是十二月初雪的一天,陈季明最后一次在园林里作东。也是见到他的最后一面。陈季明得到了他想要的,他很感谢许长菱,久违地去到墓园祭拜了江心。但事与愿违。许多朋友听说许长菱花下一亿买了那处私人园林,迎着好奇都想去赴宴凑热闹,但陈季明只邀请了少数人,也没有多大的名气,大多是他和江心曾经工作上的朋友,平常得只是一场久别重逢。盼青跟着许长菱出席了,也做了满堂宾客。那些人情与寒暄难以避免,敬来的酒都被许长菱挡了下来,经过上次的事情和从前喝酒入院的旧往,许长菱不允许她再喝酒了。盼青想来,似乎没见过许长菱喝酒,她第一次见到他喝那么多酒,有些担心地靠近许长菱低声在他耳边说:“真怕主人醉了。”唯一那次喝红酒,她当时还睡着了。许长菱闻言,转头依在她耳边轻笑一声:“应该不会。”正好众人的话锋转到了陈季明身上。坐在东北角开口说话的那个女人,陈季明认得,那是江心的大学同学莫时春,江心还是律师时,曾帮她打赢过一场财产纠纷的官司。于是每到年节,她总会送些礼物给江心,得知江心病后,来探望过几次,他也见过几次。前不久,她才得知江心自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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