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起来看了又看,满意极了。
墨雨收拾完屋子也凑过来瞧,因着不识字,瞧她写得满满当当,还挺唬人的,由衷赞道:“少爷真厉害。”
“那是。”沈明昭得意极了,这内舍的功课简单多了嘛,她定是让外舍给耽误了,合该去内舍才对。
等到沈明昭将十遍院训也抄完,已是斜yan向晚,腕子酸痛极了。
心里头又开始不痛快,支着下巴生闷气,她怎么也没想明白,那份考卷居然会从她的屋子里搜出来。
上回课考的时候,教导外舍学生的刘教习有事不在,山长就让沈彦代为监考,考卷也一早在他手里,书院每月末课考名次靠前者,便能进入内舍学习,那几天不少人上赶着巴结讨好他。
沈明昭就是在一天日暮时分,发现外舍学生葛海鬼鬼祟祟从沈彦屋子里0出来,葛海看到她时被吓得魂飞魄散,央她不要说出去,自己愿意和她分享。
沈明昭本想去告发他,当时眼珠转了转,霎时有了主意,只说要拿他身上那块传家玉佩把玩几天,便替他保密,葛海犹豫片刻,还是将玉佩递给她。
葛海心惊胆战了几日,见她始终没有要告发的意思,这才放下心,殊不知沈明昭是打算等到课考那日再向山长秘密告发沈彦收人好处擅自泄露考题,玉佩也被她悄悄塞到沈彦屋子的箱笼里,届时看他如何辩驳。
可让她没想到的是,考卷是搜出来了,却是在她屋子里,她急得说出那天的实情,只是仍不忘攀咬沈彦,等到葛海从自己怀里拿出玉佩时,她彻底傻了眼。
山长对她失望至极,认定她偷考题还w蔑他人,又一看她的答卷,满篇错漏,气得须发皆张,道她是朽木不可雕也,偷了考题还答得乱七八糟。
沈明昭委屈极了,她也是有原则的,就是考倒数也不会作弊,然而事已至此,已是百口莫辩。
一旁葛海还添油加醋,道他那是传家之物,怎会轻易给旁人,又赞了沈彦品行高洁,w蔑谁也不该w蔑他云云。
气得她浑身发抖,认定二人做戏给她看,诱她中计,沈彦还故作大度替她求情,山长本就在气头上,又看她一副不知悔改的模样,当众罚了戒尺,最后又叫她父亲将人领回去,真是面子里子都没了。
“墨雨,你去,把这些给沈彦那个贱人送过去。”她又不傻,山长罚她抄院训,还指明要交给沈彦,明摆着就是要她给沈彦赔礼道歉,她才不去。
墨雨刚接过来,又被沈明昭尽数ch0u了回去,语气疑惑:“少爷?”
“不用了,你待着吧,我亲自去。”
沈明昭语气轻快,自顾自出了屋子,她方才在窗户边上看到个熟悉的人影,朝着沈彦那边去了。
正是刘瑾,知府家的二公子。
也是她最属意的夫婿,和沈彦那种表里不一的伪君子不同,刘瑾是真正的温润如玉翩翩公子,出身显赫却没有一点架子,十分平易近人。
松鹤书院严禁学子们ga0仗势欺人那套做派,可大多出身好点的,总是有些眼高于顶,看不上她出身商贾,一身铜臭味,刘瑾却不同,还曾送给她一方砚台。
最重要的是,他爹可是正四品官啊,这可是整个苏州府最大的官了,她要是能攀上去,她娘从此不必发愁了,爹也会觉得她给家里长脸的。
可惜他后来与沈彦交好以后,就开始远着她了,定是沈彦在背后说了她的坏话。
……
推门进去的时候,两人正在讨论着什么,头靠得很近。
沈明昭突然想起书院里的传言,心里莫名感到怪异,刘瑾看过来时,当即扬起一个明媚的笑容。
她不请自来,沈彦还没说话,刘瑾却是眉头微皱:“你怎么来了?”
沈明昭听不出他话里的赶客之意,厚着脸皮道:“山长让哥哥指点我的功课。”说完自觉将写好的功课放到两人跟前的桌案上。
这时沈彦意味深长地看了沈明昭一眼,为了在刘瑾面前表现,居然破天荒叫他哥哥,这还是头一遭。
沈明昭的瞳仁乌黑而明亮,sh漉漉的氤氲着水汽,看人时总是下意识睁得圆圆的,会给人一种满心满眼都是对方的错觉,更不用说她现在刻意讨好。
啧,看着还真是碍眼。
谄媚至极,没半点书生意气。
沈明昭一双眼睛都黏在刘瑾身上了,自然没有看到沈彦眼里的讥讽,甚至因着刘瑾的缘故,就连和沈彦共处一室也不是不能忍受了。
既是山长的意思,刘瑾自然不好置喙什么,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即便再不喜沈明昭,以他的涵养,也做不出刻薄奚落之举。
“明昭弟弟这写的……”
沈彦冷不丁开口,打断了两人胶黏的视线,刘瑾的注意力也被x1引过去。
“应当是这几日落下的功课吧?我瞧着,似乎还有罚抄……”
话说到这,刘瑾也明白过来,这些功课都是因何而来,看了她写的东西,眉头皱得更深。
“你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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