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或是帮她拉上羽绒服拉链说小心别感冒时?
他给的那些温柔太过美好,像漂浮在天上的云,蒙蔽了她的双眼,也迷住了她的心。
幸好,姚婧这盆冷水泼得还不算晚。
在这些贪念还没有长成燎原之火之前,一切都还来得及。
元旦过后,期末考试便不远了。
许云淅试图摒弃一切杂念,用心学习。
可事与愿违。
她的状态一天比一天差,周考成绩直线下降。
她不由地焦虑起来。
越焦虑,越差劲。
到了期末考试,竟然掉到了年段两百名以下。
励蓦岑早就察觉到许云淅的异样。
他以为临近高考,压力过大,才导致她发挥失常。
他努力开导她,也绞尽脑汁逗她开心。
可她似乎又回到了从前那种沉默的状态,不,确切地说,比沉默还要糟糕。
她看起来在听、看起来在笑,可她的眼里没有光彩,成天心事重重的,好像身上背着一座无形的大山,提不起一点儿精神气。
幸好马上就要放寒假了。
他打算趁着这个短暂的假期好好帮她调整状态。
除夕夜,励蓦岑带许云淅回老宅过年。
老爷子前几日才从北方的疗养院回来,瞧着状态还不错。
一大家子围坐在桌前热热闹闹地吃年夜饭。
除了励蓦岑的母亲没有到场,励家上上下下全都到齐了。
许云淅从没和如此多的人一起吃过年夜饭。
父亲还在世的时候,全家人加起来也就四个,后来父亲去世,便只剩下她和爷爷。
两个人的除夕,虽然有点冷清,但也和乐安稳。
想起过去种种,许云淅心底苦涩难当。
老爷子就坐在身侧,怕被他发觉什么,她强忍着情绪,垂着脑袋闷头吃饭。
碗里不时有菜添进来。
是坐在她另一边的励蓦岑夹给她的。
这是他们在一起过的第一个年,也是
最后一个年。
酸涩冲上鼻头,许云淅端起手边的饮料喝了一口。
却发觉味道不对。
她定睛看向手上的杯子
励蓦岑之前给她倒的明明是一杯红豆核桃露,怎么变成酸溜溜的柠檬乌龙茶了?
正疑惑时,耳边传来一声轻笑,这是我的。
许云淅:
对不起她忙不迭地把杯子放回他手边,想想觉得不对,又拿起杯子,小声说道,我去给你换一个。
不用。励蓦岑一手按住她的手背,一手将一颗虾滑口蘑夹进她碗里。
温热的触感透过皮肤,让她的心跳骤然失序。
不过短短两秒,他便收回了手。
可那感觉却一直停留在她的皮肤上,麻麻的,痒痒的,时刻挑动着她的神经,让她心跳加速、耳根发烫。
怕励蓦岑瞧出异样,她埋头将那颗口蘑送进嘴里,机械地嚼起来。
却听对面传来一道带笑的嗓音:哎呀,蓦岑和云淅真好啊!
许云淅神情一顿,下意识地抬眼看去。
隔着一张放满丰盛菜肴的大圆桌,二伯母胡敏顶着一张化着精致妆容的脸冲她意味不明地笑。
坐在胡敏身旁的励葶葶托着下巴,跟着附和道:是呢,瞧着就跟我们学校那些早恋的小情侣似的。
暗涌20
许云淅心头一跳, 一张脸顷刻间红透。
她捏着筷子,等着励蓦岑反驳。
等来的却是励舒胤的调侃,这不是废话嘛, 他俩可是娃娃亲, 能不好吗?
说着又冲老爷子嚷嚷道,爷爷, 我说您是不是太偏心了, 为什么就给蓦岑找娃娃亲, 我们其他几个,难道不是您亲孙子吗?
老爷子听了励舒胤的话,佯装不快地瞪他, 就你这混样, 哪家女娃娃敢跟你定亲?
就是!你娃娃都要有了,还要什么娃娃亲!三堂哥励司瑜应声道, 给子涵找个还差不多!
励司瑜是大伯励维宁的小儿子,比励舒胤就小几个月, 去年刚从英国留学回来。
他读的是金融专业,却不想从事这一行,对进盛瑞也没兴趣, 只背着把吉他, 要么在自己开的酒吧里唱唱自己写的歌, 要么开着车四处旅行,美其名曰寻找灵感,十足地潇洒恣意。
励子涵正张着嘴等胡敏喂, 听励司瑜提到自己, 一脸疑惑地问道:什么是娃娃亲?
励司瑜解释道:就是给你找个漂亮的小姑娘,每天陪你一起玩一起吃饭一起睡觉
励子涵一听就皱起了脸, 嫌弃道:我才不要!我们班里的小姑娘都可讨厌了,动不动就哭,还老是闹脾气、打人,我不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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