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喔……」
接近低喃的抱怨,才刚起头就被风声冲散,一点不剩。盯着b自己纤细的背影,还有紧握着手把的手指,半晌,他还是决定把剩下的部分吞回嘴里。
就只有今天。只要没有违规,他就勉为其难什麽都不说。
就当作是庆祝。
「这麽晚不回家,你爸不会担心吗?」
江少轩从塑胶袋里翻出几罐饮料,还有小瓶装的酒,一一摆在坐垫上。他看向靠在机车上的男人,嘴角微微g起,「我报备过了。」
当然啦,只是报备的内容不是实话而已。不过他出门的次数已经多到,爸爸已经习惯「他要跟朋友念书到咖啡厅打烊」了。温水煮青蛙都是真的。
有几罐东西因为座垫倾斜而摇晃,许品皓迅速接住,同时瞥了他一眼。他的样子说不上讨厌,唯独半垂着的眼皮,隐约透露了些许情绪。
但现在江少轩很清楚,他的不耐烦都不是真的。只要摆出最可怜、最无辜的表情,就算要求他在这种时间陪自己看夜景,他也不会拒绝。
这个认知不仅让嘴角上扬,也让扭开瓶盖的幅度不小心b平常多了一点。他打开装满冰块的纸杯,把迷你威士忌、苹果啤酒,还有现成的柠檬饮倒进杯子里。刺鼻的酒jg味,在果香的包裹下不再那麽张牙舞爪,只是突然窜进鼻腔的刺激感,依旧让里面某条神经短暂麻痹了。
「你要喝看看吗?」他有些刻意地把杯子塞到许品皓面前。
愣了一下,他皱起眉头,「喝了我怎麽骑车?」
「一口而已,还好吧?」
男人翻了一个白眼,将他的手推开。
尽管没有成功,他还是忍不住笑出声。就着杯缘抿了一小口,眼球缓缓转过一圈,调酒的味道跟想像中的感觉相去不远,不过酒jg的苦涩,还是b预期多了一点。
为了接下来这出戏,他也是煞费苦心。
庆祝是一回事,但喝酒又是另一回事。在今天以前,他从来没有想要碰它;除了家里很少出现外,他也对把自己喝挂一点憧憬都没有──小时候被舅舅恶作剧灌过一点酒後,他就知道自己的酒量可能不太好──不过,除了酒jg,他想不到更好的东西,可以帮自己装疯卖傻。
幸好,他有把握眼前的人一定会买帐。
「你不要喝到吐。」沉稳的声音从身旁飘过来,「到时候醉到走不进家门,你爸一定会气si。」
男人从袋子里捞出一瓶绿茶,转动塑胶瓶盖,「喀」的声音,跟打开威士忌时截然不同。
「养乐多b较容易吐。」他扯开嘴角,语气多了一丝调侃,「而且,你会扛我进去啊。」
对方喝茶的姿势,因为他的话y生生停下来,「谁要跟你一起回去?」
「你陪我买酒的时候不就默认了?」他眨着眼睛,把笑容撑得更开。
「默你个头。」
「不然你怎麽放心让我自己回家?」
一个b刚才更大,持续更久的白眼顿时出现在面前,嘴里的饮料差点跟着喷出来。任何人做出这个表情,都会让他的肠胃紧缩,甚至想要屈起身t;只有当许品皓这样做的时候,他的心情会像手中的酒jg泡泡,冲上半空,然後快乐地破掉。
对刀子嘴豆腐心的人而言,这个动作的意思就是「好」。他脑中浮现了一张虚拟的清单,同时,有一支笔在「b学长载我回家」那栏,俐落地打了一个g。
如果所有人都跟许品皓一样,他的日子一定不会是现在这样吧。
学着旁边的人靠在机车上,视线投向山脚下高矮不一的建筑物,他盯着其中一栋的顶楼,上面的灯忽明忽暗,让视线不由自主地开始失焦。
其实上国中以前,他跟其他人的相处模式也不是这样。
或许那时候大家还没想那麽多,或者单纯运气好,他在班上可以说是如鱼得水。同学的爸妈会称赞他长得可ai,说他成绩真好──在国小,成绩好并不是什麽了不起的事。考到接近满分的人就像海边的沙,一抓一大把。
然而上国中以後,有些落差就在他没注意到的地方,被堆砌起来了。
他觉得理所当然的事情,成绩也好,长相也好,全都变成了原罪。不过,有一部份也可能来自於他真的太不会读空气。
「考卷给我看啦,考太好怕人家知道是不是?」
「走开啦!考一百分了不起吗?」
他以为那是朋友间的玩笑。他也没想过,光是说出自己的成绩,也会伤害到别人。
白se、hse的灯火在眼前闪烁,就像点点星光;车子的头灯也在细小的马路上移动,彷佛流星一般划过视线范围。他甚至还能看见某些大楼的窗户亮起,某些又跟着暗下,毫无规律。
他把浏海往上拨,眼睛眯起。有什麽东西,缓慢从变窄的视野中冒出、放大,最後塞满他的视网膜。
对方的声音跟语气。那种让他不舒服的表情,就好像突然被某种尖锐的物品划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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