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衣小丑的反应比兔子头套灵敏得多,在后者呆滞的片刻,他擦过红头罩的子弹扑进无灯的黑暗里,夺路而逃!兔子头套还没反应过来,攥紧的拳头迎面撞上他的脸,头套被打瘪进去,愈显滑稽。红头罩一枪打穿他的右边膝盖,彻底断绝他逃跑的可能。他拽住他的肩膀,枪管从下挑飞凹进去一大块的兔子头套,露出底下男人鼻青脸肿的脸。枪托狠狠嗑在男人的鼻梁上,他瞬时晕厥过去。红头罩熟练地将他拖到拐角的小巷里,用手铐铐在墙边的消防楼梯上。做完这些,他不慌不忙地敲了敲自己的头罩。外激素信号在成像仪中为他标记出一条漂浮着点点荧光的路。他循着荧光追过去,冲进一处拐角时,一团黑影从墙后撞出来,匕首从红头罩胸口的红色蝙蝠上划过去。红头罩顺势捏住他的手腕:“这样还不够伤害到我,你的武器该升级了。”对方不理会他的搭腔,匕首改变朝向,毫不留情地朝他的面门刺去。双方都没开枪,这不是生死之争,仅仅是一场追捕。红头罩很快制住了紫衣小丑,他绿色的假发掉在他们脚边,苍白的油彩被剐蹭掉一部分,显出柔美的轮廓。“他”是一个女人!“我警告过你,”红头罩低声喝道,“收手吧,那只蠢兔子是小丑帮没解散的最后一个人,你的复仇结束了!”紫衣小丑瞪着他,说出了今晚的第一句话。她反问:“你的复仇结束了吗?”红头罩微怔。紫衣小丑趁机从袖口甩出一团凝胶状的物体。绿色凝胶展开,裹住头罩的可视区域,紧紧黏在头罩上。红头罩撕下凝胶,紫衣小丑已不见踪影。那句复仇的质问刺激到了他,胸腔中跳动的心脏暴躁地收紧。他屈指一敲头罩,外激素信号正在一点点淡去。红头罩牙关紧咬,他知道一个复仇者会去哪里。复仇者要杀死自己的最后一个目标,而他刚刚把失去行动力的小丑帮成员铐在消防楼梯下面!钩爪弹出,红影在街道上完成几次翻越。他没在小巷里找到小丑帮成员和紫衣小丑。他巡视一圈,听到一声惊恐的抽气。再过一个拐角,律所的正对面,血迹在路上蔓延开,从紫衣小丑的皮鞋前流淌而过。她四肢发僵地后退几步,靠在墙边,失神道:“不是——不是我。”尸体睁着眼,匕首穿过他的双手双脚双臂双腿,穿过他的喉咙,将他以耶稣受难的姿势钉在律所对面的广告牌上。韦恩集团的广告被遮住大半,代表韦恩的“w”标志落在尸体背后,如同一对高高展开的翅膀。广告词上覆盖着血迹,是小丑帮成员的血。它们被糊成几个大写字母。hahaha!
红头罩拔腿狂奔。艾玛!一辆面包车停在律所隔壁的街上。另一条街上传来的嘈杂让司机隐隐有些不安。同伴离开了超过半个小时 还没有回来。他决定离开。面包车的后门被人拉开 一个人舒舒服服地躺进后座 双腿搭在正副驾驶座之间的扶手盒上。“聚会结束啦 我们走吧。”他愉悦地哼着 后视镜里出现一个漆黑的枪口:“好久不见 我在和你打招呼 蠢货。”艾玛丽丝是门铃声吵醒的。她看了眼时间 她睡了足足十个小时。门外人来人往 细碎的议论和拍照声平淡地铺陈开 闹腾得好似一片集市。艾玛丽丝扯了扯皱皱巴巴的西装门外站着文森特警司 看见一脸迷茫的艾玛丽丝 他放心地吐出一口气:“太好了 你没事。”他解释道:“案发现场距离你家太近了 我担心你出事。”艾玛丽丝从他的肩上望去:“发生什么事了?”哥谭警察局的运尸车停在她家对面 几个警员抬起一块盖着白布的担架推进车厢。警戒线把对面的整条街都拦了起来 好奇张望的路人后是身着军用风衣的重案组警探。文森特沉着脸:“第五起小丑模仿案发生了 地点就在你的律所对面。”他让开两步 方便艾玛丽丝远眺现场:“你昨晚有听到不同寻常的动静吗?”“没有 ”艾玛丽丝说 “我基本上是昏了过去 什么都不知道。”广告牌上的“hahaha!”干涸成凝固的血块 映进艾玛丽丝眼里。她嗅到了异常的氛围。她眼前的凶案现场是如此戏剧化 仿佛演员在聚光灯下手舞足蹈、不停旋转 吸引任何一个过路人欣赏自己的杰作。这和凶手的侧写不符 这不像复仇 像一场宣告。“你们确定这起案件和之前的四起案件要并案调查吗?”艾玛丽丝问 “凶手不像是小丑帮成员 也不像小丑帮杀手。”文森特望回去 他的脸如同复活节沉默的石像。他叹气:“在发现凶手的目标是小丑帮后 我们开始搜寻小丑帮成员 将他们带去警局集中保护。很遗憾我们没有完成这项工作。”他说不出是悲是喜:“已知的最后一位小丑帮成员 刚刚被抬上运尸车。”艾玛丽丝心中明悟 歪歪曲曲的血字在街对面不断放大、蠕动 变成一张哈哈大笑的人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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