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早起来,宁知棠热了几片面包,又煎了几片火腿,冲了两杯牛奶搁在桌子上,才去房里叫宁汐语起床。让一个孕妇一大早给自己做早餐,宁汐语虽然心怀歉意,奈何是真起不来这么早。她每天功课要复习到半夜两叁点,睡了四个小时,又要爬起来,然后开始她一天的学校生活,一直到晚上十点半才下课。她十一点回来,宁知棠还会给她做夜宵。对于路言钧每天都出现在家里这一幕,宁汐语下完课回来已经见怪不怪,用了一天脑的她完全是疲惫至极,将空间留给两人,便将自己闷在房里。有时候路言钧会留夜,自然是睡宁知棠房里,她的床又是单人床,刚好一米八的高度,男人睡觉伸不直腿,得曲着身体。她晚上也不敢有太大幅度的动作,路言钧睡觉的时候,喜欢把她抱很紧,晚上她起夜上洗手间的功夫,总是能看到他睁着眼睛在床上等她,怕她摔倒,总会细心留着床头的小灯。最近他爱上了钻研厨艺,没事的时候便拿着书看,上网时都是看些教煲汤、教做菜的视频,于是宁汐语在高考前这段时间,每天晚上都有幸吃到姐夫亲手煮的宵夜。近来课程并不紧张,偶尔有这么一两节课的功夫,他会把宁知棠送到学校,等她下课后又等在教学楼前接她。两人会一起去超市,买生活用品,买水果买菜,这段时间对宁知棠来说好像回到了刚跟他交往的时候,他总是在她不开心的时候能第一时间感知到,总是寸步不离守在她的身边,因为有了身孕的关系,晚上也不再强迫自己和他做爱,实在忍不住了,他才会求着让她用嘴给他吸出来。大多时候,他在尽量压抑自己的脾气去讨好她,顺从她、迁就她。两人形影不离,几乎像同居了一样的相处,虽然宁知棠知道他一直很喜欢看自己,因为怀了孕的关系,路言钧盯她的目光比从前更甚。她走到哪,他盯到哪,盯着她上洗手间、洗脸、穿衣、坐在梳妆台上梳头发,目光一直在她身上,基本没移开过。因为等会要去商场买东西,宁知棠难得往自己脸上化了点妆,她在擦面霜的功夫,路言钧就坐在她的旁边,望着她柔美的侧脸,睫毛纤长。许是最近吃的多又嗜睡的关系,宁知棠的脸要比之前圆润了一圈,因为心情好,气色也好了许多,皮肤光滑又水嫩,像个香香软软的水蜜桃。宁知棠沾取少量粉底液,均匀扑在自己脸上,在路言钧一直沉默不语的望着她,却又抱着她不肯撒手的间隙里,不到十分钟的时间就简单上了个妆,最后挑了支口红。蜜釉的淡粉一上嘴唇,整个妆面跟五官更显精致了许多,让很久都没看过她化妆的男人看着镜中的他,眨眼的频率比之前慢了许多。他想起了刚认识宁知棠的时候,她也是这样青春活泼而又充满朝气的样子,让他的目光总是不自觉追随她。她衣服都没换,脸却收拾得这么美,而她的美、她的娇、她的媚,路言钧忽然一点不想让别人看到,哪怕一分一毫。想把她一直关在家里,让这份美只能他窥见。他突然变卦,说:“不去了。”感知到男人不大开心的情绪,宁知棠终于不打算再晾着他:“不行。”过几天就是妹妹高考,她想去商场买两件衣服,图个好兆头,买喜庆的红色或是旗袍,宁知棠不是个迷信的人,但事关妹妹的将来,也是她跨越人生阶段的最重要一环。路言钧退一步:“那你把脸擦了。”他简直莫名其妙,宁知棠哭笑不得:“我刚化好,你怎么之前不说。”他不说是因为他想看,他爱看,现在才说,是因为不想给别人看。在路言钧未有所改变之前,两人从没牵着手这么心平气和逛过街,以前宁知棠对他的所作所为都充满了恐惧,可近日安分下来的男人,一瞥一笑都温柔得如初春的阳光。路言钧在沙发上静坐,等宁知棠从更衣间走出。她试了件内衬是白色,外面是红色的连衣裙,长度到膝盖,她最近胖了一点,感觉小腹这里有点紧,但整体来说还可以,领口这里有装饰性的蝴蝶结。她有些局促不安地站在男人面前,柔声询问:“怎么样?”路言钧有感而发:“像情趣服。”
之前他逼着宁知棠给他穿过一次,内衬跟外面的颜色相差无几,荷叶包边,不同的是,少了一双过膝的白色吊带丝袜。宁知棠急忙捂住他的嘴,他是怎么从这么一张清隽的脸中,说出这么一句跟他外表全然不符的话。有这么一瞬间,宁知棠想起他在床上的样子,脸色慢慢红了。路言钧看她像个蹦跳的兔子一样,躲进了更衣间,出来时又是另一身衣服。这回他的嘴角开始一点点往上翘,压都压不住:“你要是希望我把看过你这副样子的男人眼珠子都挖出来的话。”“能不能别老说这么恐怖的话。”过去的事情,宁知棠心里仍有阴影。再说她这个裙子不短,都快到膝盖了,还有叁层内衬。那宁知棠只好穿旗袍,既保守,又端庄,以路言钧不显腰不露腿的标准来说,最符合他的心意。路言钧就像是60年代思想顽固的人,觉得现在女性的衣服都设计得过于暴露,这样的衣服可以出现在别的女人身上,却不能被自己女人穿在身上。买完衣服,宁知棠在家具区停下脚步:“买张床吧。”路言钧手里拎着东西,肩上挎着她的包,轻着声音:“买床做什么?”“我那张床不是不够你睡吗?”两人在身高上本来就存在一定差距,每天晚上看他睡觉时都要缩着腿,她于心不忍,又不敢有大幅度的翻身动作,怕把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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