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咱俩想一起去了,不过光福子过去也不行啊,您也得过去啊。”老牛冷哼一声,“什么意思,要收购我们呐?我们牛美丽估值四个亿呢,您出得起嘛?”rose姐皱眉头,“姑姑咱们这又不是玩大富翁,我公司还没到四个亿呢,您就先四个亿了?四亿什么呀?”老牛摇头晃脑,“四亿精子啊,前天我体检,人家说我精子可活跃了呢。”rose姐的脸上浮上轻蔑的笑,“牛老师,我今儿这么早来,不是给你面子,是给艺人面子。咱俩都是经纪人,今儿见这一面,都是为了艺人好。经纪人要是做不到这一点,也别干了。我觉得我这方面做得还行,你也得像点样子吧?”“哟,拐着弯说我做得不好是吧?做得不好别来找我呀,您多牛哇?”“我是挺牛的,可我再牛,都得是艺人为重。别人觉得经纪人和艺人像是谈恋爱,我不觉得,这是养孩子,青春期的孩子,我指着他们给我防老呢——话说多了,我犯不着教姑姑你,你太懂了。”老牛刚要撒泼。rose姐的脸冷下来,“你别跟我横,东北老娘们那套我还真不吃,又不是菜市场买菜,咱俩都自重。”老牛一下子都不知道说啥了,我膝盖习惯性一弯,差点跪下。老牛比我镇定,他回过神,说:“那您想怎么着?”嗨,这句话好弱啊,还不如不说呢,“不是我想怎么样,是姑姑你想怎么样。”老牛决定在姿态上蔑视她,竟然开始剪指甲,不理她。rose姐一脸的稳操胜券,“不然我先说个路子,你看行不行?”她自嘲地笑了笑,“其实也不是我的路子,我能给多少?我们这小庙也装不下您这大佛。但郝泽宇为了让您过去,给我让了百分之五的分成。这样吧,你名义上算我公司的人,也不用干什么事儿,但他让出的百分之五,你拿着?”老牛愣了一下,继续剪指甲。rose姐饶有兴趣地看着老牛,嘴里却念叨着,“这样的艺人我还真是第一次见,小宇是个重情义的人。物以类聚,我就喜欢重情义的人,像是你呀,像是福子。”她笑眼看我。我突然问:“rose姐,您用什么眼霜呢?”她大概没想到我会在这个严肃的时刻,问这么不严肃的问题。她说了个牌子,问我怎么了?我说没什么,您换一个吧,您这一笑,眼角皱纹特多。我拿出手机要给她分享好用的眼霜。她翻了个白眼,继续看老牛,“姑姑你要是觉得少,没事,你说要多少,回头我跟郝泽宇要。我先走了,还得跟我家一姐聊呢,回见。”我坐着翻手机,头也不抬,“那不送您了,眼霜我看是解决不了您这眼角纹了,您这相由心生的一脸毛病,得看心理医生。”“行啊,约着一起看呗,这世道,谁比谁健康多少?”〔七〕“后来呢?”倒计时第八十三天,郝泽宇边切菜,边问我。我继续往后讲那天嘚瑟的事儿。“不是这个,我问老牛跟rose姐的事儿。”我努力思索一下,“后来我俩去喝酒,好像我们散的时候,老牛醉醺醺地跟我说,万事以你为重,他没事。”他点点头,没说话,继续做菜,但他的背影看起来,藏了很多情绪。大概他的抑郁症真好了吧,我忽然有点怀念那个会跟我吐露心事的小丧精,抱着椅子发疯却时常莞尔一笑的美少年。他现在也笑,一直挂在脸上淡淡的笑,像是人生的小配件。我撑着头对着他背影发了半天呆,沉浸在电影《九十天后说分手》的悲哀气氛中。啊,让我抒个过时的情!世界上最远的距离,不是我在你身边,你却不知道我爱你。而是你知道我爱你,但九十天之后我们说分手……不对,已经不到九十天了……他意识到我痴呆的眼神,“饿了?”看吧,果然不一样了,以前他可是会说:“是不是又被我的背影迷住了?”我清了清嗓子:“问你个问题。”“嗯。”“如果老牛,不跟你一起过去,你还是会去rose姐那儿吧?”“老牛让你问的?”“没有,我这不是‘如果’吗?”他斩钉截铁,“没有如果。”“但我看rose姐,现在是要逼退老牛的意思。”“我知道。”他做菜还是有条不紊的,“大不了我再让百分之五的分成,她跟姑姑过不去,但不会跟钱过不去吧。”“你觉得,这是长久之计吗?”“你有更好的办法吗?”他看着锅里的汤,“总得让姑姑赚点钱再走吧。”我什么都明白了,“所以你一直都知道,迟早得抛下老牛,不管是他主动走,还是被逼走。”他看了我一眼,“你不是也这么想的吗?要不然你干吗背着老牛去见她。”是啊,我俩都不是圣人。我讽刺地笑,“看,因为你,我也成了坏人。”他也笑了,“抱歉啊,让你为我受了这么大的罪。”我俩都不说话了,盯着煤气灶上的炖锅。他莫名其妙地来了一句,“我讨厌分离的感觉,讨厌到我不想主动离开,可如果必须要分开,还是让他离开我吧。反正我也习惯了,我喜欢的人,一个个都离开我……”炖菜炖好了,他熄火。“如果有一天,我……”“不许问!”他假装没事,伸手去端炖锅,却忘了戴手套,炖锅把他手烫了,一锅东西摔落到地上。他的脚被溅落的汤汁烫到,他痛苦地捂住脚。我连忙去扶他,他却一把把我推到了墙上。真可惜,壁咚这么浪漫的姿势,却用到吵架上来。眼对眼,谁都知道对方的火是什么?他咬牙切齿地说:“这个问题,以后想都不要想!”我笑得很悲哀,“咱们现在还要假装没有这个问题吗?”“是不是那个娘们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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