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只听那睿鸿冷哼一声,承认道:“可不就是嘛!”
说罢,睿鸿已经走至秦云柔跟前,他抬手,朝秦云柔身后瑟瑟发抖的秦楚楚伸出右手,修长的五指慢慢张开,声线压抑着某种情绪,黑眸幽深且暗,缓缓道:“来,楚楚,跟我走。”
“我不……”秦楚楚被他吓得已经哭红了眼睛,鼻头也是红红的,像极了被野兽逼到角落的可怜幼兽。
睿鸿听到秦楚楚的拒绝,也不懊恼,他冷漠的俊脸上几乎没甚表情,他的情绪也同他的人一般,藏的极深。
睿鸿微微侧歪了头,目光先从秦云柔和秦思思脸上不动声色的划过,而后再次落回哭泣的秦楚楚脸上,他逼视着秦楚楚,语气是不容拒绝的霸道:“你姐和你妹的命都在你手中,是跟我走,还是不跟,我给你五息的时间考虑清楚。”
“四息。”
“三息。”
“两息。”
“一息了。”
睿鸿毫不犹豫的抽出腰间绣春刀,金色剑穗晃得秦楚楚双眸刺痛,她猛的从秦云柔身后走出,双膝跪倒在地,又卑微的膝行两步,抬手紧紧抱住睿鸿的黑色乌靴。
“不!求你,别动我大姐和我小妹,我……我跟你走。”秦楚楚哭求道。
秦云柔立刻去拉秦楚楚,这会儿年龄最小的秦思思也顾不得害怕了,也跟着大姐一道去拉秦楚楚起来。
“楚楚,你不能去!”秦云柔喊道。
“二姐,你听大姐的话,不能去!”秦思思也喊道。
秦楚楚咬住下唇轻轻颤抖,她不顾秦云柔和秦思思的阻拦,紧紧抱着睿鸿的乌头靴:“你带我走罢!现在就走!立刻就走!”
若是再耽误一刻,她怕她会反悔,可是一旦反悔,她的大姐和小妹,皆会为此送了性命,她赌不起的!
睿鸿立刻收回绣春刀,细长程亮的刀身入鞘后,他又迅速的弯腰,一手环住秦楚楚细白的脖子,一手抄起她小巧的膝弯,用最快的速度把跪倒在地的秦楚楚抱起,继而转身,大步流星地朝外走去。
“不!楚楚你不能去!”
大姐秦云柔撕心裂肺的喊声,和小妹秦思思哭泣的声音传来,但是秦楚楚不敢回头去看,更不敢去听,她紧紧捂住自己的耳朵,紧紧闭着惊颤的双眸,全身颤抖的缩在睿鸿宽厚的胸膛里,任由他把自己抱出了教司坊,抱上了屋外候着的马车。
“回府。”睿鸿对车夫说道。
车夫随即拉起缰绳,车轮轱轱向前,驶离了城西教坊司的大门,朝着城东亲军都尉府驶去。
……
睿鸿看一眼渐渐驶离的教坊司高楼,这才抬手撩起车厢的卷帘,弯腰钻了进去。
与外头的冰天雪地不同,车厢里面温暖如春,四壁都镶了柔软蓬松的棉花内衬,燃着昂贵银丝炭火的小铜盆,有软枕靠背休息,中央有一方金檀木雕刻的小案几,案几上堆着几卷公文卷轴,放了两本杂书,还燃着一鼎三足镂空香炉。
秦楚楚抱着肩头缩在角落里头,她听到睿鸿进到车厢里的脚步声,便瑟缩着把脑袋往膝盖的中央埋的更深了些,就仿佛是遇到天敌把脑袋埋入沙子里的鸵鸟,自以为这样便可以躲过一劫。
睿鸿瞧她一眼,默默地收回目光,盘腿坐到金檀木案几前,随手拿过堆起的公文卷轴最上面的一卷,摊开来搁在案几中央,然后开始低头处理公务。
马车从城西教坊司开到城东的亲军都尉府,驶的并不快,约莫花了小半个时辰,才终于在亲军都尉府三间绿漆兽头大门前,缓缓停下。
“指挥使,到府了。”外头马夫喊到。
睿鸿微颔首:“嗯。”
他修长的手指搁下羊毫笔,把案几上的公务卷宗随手卷起来,搁到一旁堆积成小山的竹简卷轴最上面,这才回身去看秦楚楚。
秦楚楚缩着肩膀躲在角落里,睿鸿的眉心微不可觉地蹙了一下,然后声音略显冷淡地道了一句:“下车。”
秦楚楚慢慢抬起埋在膝盖里的小脸,她如今刚过了十四岁的生辰,尚未及笄的如花少女,容貌姣好,白皙的两颊饱满粉嫩,婴儿肥尚未褪干净,眼神又如小鹿般清澈见底,让人看一眼,便心生喜爱。
睿鸿见秦楚楚没动,便身体前倾着逼近,他身形高大,即便车厢已经很宽敞了,可他靠过来的动作,硬是让车厢的空间逼仄起来,给人以强烈的压迫感。
睿鸿单手撑在秦楚楚的上方,眼神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连她脸上细小的绒毛都尽收眼底,他勾了单边的唇角,笑得邪魅俊美:“怎么?要如刚才上车一般,要我抱你是吗?”
“不是的。我……我自己下去。”秦楚楚被逗的脸上羞红一片,语音软软糯糯的,赶紧弯着身子从睿鸿的长臂下钻了出去,然后抬起素白的小手挑开马车厚重的帷布帘子。
睿安是锦衣卫副指挥使,比睿鸿小了两岁,是睿鸿一手培养长大的,亦是睿鸿最得力的助手,他这会儿正让小厮把马凳搁在车辕下方,便看见车帘子一挑开,露出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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