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贝一般。
韩破手指摩挲在被打的地方翻了个白眼,不想再说话。
但好歹是各退一步,一行人又恢复了和谐的气氛往里走。
韩娘子揽着弱水走在前头,换了话题与她说起家里头的亲长同辈,容氏和韩破随行左右,前后还乌央乌央环绕着一群侍僮仆夫,看着比殷府的人还多。
一进门,虽比不得殷府峻宇雕墙,端雅葳蕤,但处处精致严整,白墙赭柱,阶阔堂齐,也是一派殷实豪富的气象。
一众人穿过回廊来到一方庭院中,墙边精心修剪的石榴沐着艳阳,开的正盛的榴花似火。
而繁茂花枝下却掩映着一道扣起的小门。
弱水听着韩娘子的发家事业,从一介拖着一个妹妹两个弟弟,身子还没笤帚高的乡野游侠韩浪儿,跟着镖队行商,闯荡过瘴气横生的僳藜百寨,也去往过富饶的凤陵仙阳,混成如今在白州城还算有头有脸的韩主家,唯一的遗憾就是家中只有两个男郎,没能生下一个女娃好继承家业……
她小鸡啄米地不停点头,心中却奇怪,既然如此在乎家业,为何不招赘妇,还偏要把儿子嫁出去?
还未想出一二,忽地手腕被韩破扣住,连带着整个人都踉跄一下才停下。
韩破目光从那小门处收回来,看向迷惑不解的弱水和神色淡淡的母亲,眼神幽恹,“既然走到这里了,我要先带弱水去祭拜一下阿爹。”
※※※
从摆放着牌位的家祠中出来,是一方胡麻大点的小院。
正正方方的四方形,不同于外面的鲜亮,这里墙色斑驳,生着绿苔,墙角一株树倒还长得繁茂,枝叶间还残存着几朵红的毫不拘束的花,竟是早已过了花期的山踯躅。
韩破从小院里水井打了水,掏出丝帕沾湿擦去真珠粉,小麦色侧脸映在水盆中显出微微红的三道指痕。
弱水借机报复后心里很是暗爽,但表面还是怯怯道歉,“你疼不疼啊,我没打到你伤口吧?归宁的大喜日子,我怕你和你娘打起来嘛,你是我夫郎你肯定不会怪罪我的,对吧?”
巧言令色。
当他不知道她刚刚狐假虎威的小心思呢?
他睨着挨在身边一脸无辜的少女,抬起手,食指中指微曲,夹着她软腻颊肉掐了掐,才慢悠悠说:“弱弱这会儿蔫了?一家之主?嗯?”
她本来就是他妻主嘛。
弱水脸在他手里,只能睁着湿漉漉的水眸,噘着嘴不情不愿,“对不起嘛……”
胆气全长在她漂亮皮囊上了,小窝囊一个。
韩破松开手抱胸看着她,“光嘴巴说,东西呢?”
“有的有的~”弱水见他不在阴沉着脸,松了一口气笑起来,忙不迭从袖带里掏出两个煮鸡蛋,是刚刚丹曈偷偷塞给她的,还是丹曈细心啊。
“你是不是觉得我脾气特别坏?”
韩破一边接过弱水用帕子包住的熟鸡蛋在脸上滚了滚,一边淡淡问,不等弱水回答又自顾自的说,“……小时候我不是这样的。”
“嗯?”
弱水立即怀疑的上上下下的看他,不信。
韩破不在意地笑了笑,继续道,“阿娘从我记事起就经常出门行商,家中只有阿爹,但阿娘每次从很远的地方回来都会给我带各种玩意儿,因为她说乖孩子才有奖励。那时除了遗憾家中没有妹妹,我一直觉得自己是有娘爹疼爱的很幸福的人,直到五岁那年,阿娘从外面带回来了一个男童。”
弱水歪着头眨眨眼睛,“是你弟弟韩疏?”
韩破点点头,一想到韩疏眼中就控制不住露出一丝嫌恶。
“自从他来了之后,我的一切生活都发生了改变,阿爹从前一直很健康的身体突然开始卧床不起,阿娘却夜夜去陪做噩梦哭泣的韩疏……阿爹没捱过两年就去世了,而阿爹刚过世,容氏就急匆匆从仙阳奔了过来吊唁。”
弱水想了想,觉得他爹生病应当请医师才对,实在不能怪其他人,但显然她夫郎不这样想,只能忧愁的陪了一声轻叹,“生死有命……唔,那你呢?”
韩破被她惆怅的表情逗得一笑,接着讲,“那时韩疏高兴地要去接他爹,我不许,我就把他绑起来关在柴房里,又把大门紧闭,不让容氏进来。哼!我爹死了,他也别想见他爹。”
“可你娘……”弱水睁大眼睛,韩娘子的强势可不是谁都能承受得住的,她能让韩破这样干?
“阿娘狠狠扇了我一巴掌,告诉我,从那天开始,容氏就是我正经的新阿爹。”他其实对阿娘娶新爹这件事早有料想,但回忆起当时风尘仆仆的容氏听闻此消息,抱着韩疏那个小贱人高兴的一边哭一边笑的样子,他还是忍不住皱眉头。
最让他难以忍受的是韩疏却在所有人都没注意到时,向彼时被第一次被阿娘扇的哭泣的他露出一个得胜微笑。
一想到韩疏这个贱人居然和他同样都是从阿娘的肚子里生出来,一股恶心的感觉就从他胃脏中涌起。
韩破拧着眉,将手中凉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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