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复一日。她知道滕洛寒也不好受,就她所知,他虽然会抽烟,却不喜欢抽;可是,这几天家里却总是弥漫著一股浓得化不开的烟味,垃圾桶里也常常有几个空啤酒罐。她不喜欢看他这样糟蹋自己的健康,也不喜欢他们不经意地在学校、在家里碰面时,他像个陌生人似的对她视而不见。他愈是这么做,她就愈是气愤、愈是痛心。最后,索性愈来愈晚归,来个眼不见、心不烦。一天,闵雨枫和同学讨论作业到十一点,她知道同组的两个男同学林奇凌、蔡致峰一直借故拖延时间,好让她能在他们的住处留宿一晚。其他的女同学似乎没有异议,但她仍执意速战速决;一讨论完,便起身向其他人告别。她知道大家都有些失望,但她更不希望自己的三心二意会让其他人产生错觉,以为她是个等待爱情的女孩子;另一个她不愿承认的原因是,她不想太晚回去,让滕洛寒不高兴。于是,她离开了。在回家的路上,她习惯性地抬头看向满天的星斗在南部求学的另一个好处是,几乎夜夜都能看到明亮的星空,感觉像被看顾似的温暖。突然,她想到了滕洛寒,不知道他是不是还在赶稿、是不是又抽了一堆烟、还喝了酒接著,她暗骂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在乎他?她晚归又如何?他抽烟、喝酒又如何?倏地,她感觉到背后不远处传来细细碎碎的脚步声,似乎不止一人。她故意加快脚步,而身后的人也跟得更紧了她感觉自己的心好像要跳出喉咙了,但她仍强迫自己镇定,仔细观察周围的环境;这才发现这一路上连盏路灯都没有,只有微亮的星光照亮眼前的路。她知道,如果身后的人果真觊觎她,那么这里绝对是他们选择动手的地方她走得更快了,眼睛盯著约一百公尺外的转角;她知道,只要一过转角,就有路灯和一间二十四小时营业的便利商店,届时,她就安全了。身后的人显然看透了她的想法,一个箭步从她身后围上前,她失声惊叫滕洛寒一直待在房里。他知道自己感冒了,整个人昏昏沉沉的;可是答应了下个星期把这一份草图交给“鸿图”他得如期完成,于是只好尽力赶工。
虽然他一直让自己保持忙碌的状态,却不能克制自己不断飘向闵雨枫的心思。他看了一眼手表,发现已经十一点了,而她竟然还没有回来!这几天她总是回来得晚,但从来不曾超过十一点,通常,他习惯站在阳台上等她,等见到她的身影转过街角,进入他的视线时,他才肯放心地回房;一来,因为她平安回家了,二来,是因为她总是一个人回来,没有那些像苍蝇般的护花使者跟随著。又过了一会儿,他终于心烦地放下笔,起身离开充满烟味、酒味的房间,走到阳台。不耐烦地探手想要拿根烟,又厌恶地放弃这个念头;他从来就不喜欢抽烟,原以为抽烟、喝酒能让他好过一点,不再为那个叫闵雨枫的室友心烦,早知道没有用,他也不会多此一举。从来没有一个女孩子让他有过这种感觉,他也不知道闵雨枫是怎么做到的。一开始,他只觉得跟她在一起的感觉很舒服、很温暖,尤其是半夜挑灯夜战的时候,他喜欢她一派从容的样子,慧黠的双眼似乎能看透他,却从来不窥探。他也喜欢逗她,看她气呼呼地失去平常的冷静;他更沉迷而不可自拔的是她的手艺——菜式不复杂、花稍,却是道地、可口的家常小菜。渐渐地,他愈来愈习惯和她在一起的感觉,也不再试图分析他对她究竟是什么感情,只觉得顺其自然就好。他也没想到自己会为了她的晚归而生气,但有一大半是气自己竟然那么在乎她。毕竟,她有自己的生活,晚归是免不了的事,他自己何尝不也是一样。他想,他欠她一个道歉。想通了之后,他迫不及待地想见到她,诚恳地向她道歉,让两个人的关系再度像以前一样。他开了门冲下楼,打算到她回家必经的路上等她。在大和他们的住处之间必须经过两所工专,这是途中最阴暗、行人最稀少的路段。滕洛寒怀著兴奋与期待的心情,疾步跑过夜晚微凉、无人的街道,只为了快点见到闵雨枫,对她诉说他的歉意和思念。一阵刺耳的尖叫声震天响起。是雨枫!他刻不容缓地拔腿跑向声音的来源,一转过街角,便看到受困的她。“你们要干什么?”闵雨枫如释重负地冲至他身旁,第一次感觉他身上淡淡的烟味竟如此温暖。“我们找我们的乐子,你管不著!”其中一个男孩子露出猥亵的笑,邪恶地说。闵雨枫这才发现跟踪她的人是三个穿著高中制服的男孩,看起来脸上稚气未脱,却都是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平常我是懒得管,可惜你们瞎了眼,竟敢动我的人,我非管不可!”滕洛寒紧盯著三人,仍是那副冷静的样子。“学长”闵雨枫被他的话吓著了,他说她是他的人,这是什么意思?滕洛寒这才看向她,脱下身上外加的薄衬衫,披在闵雨枫身上。“别担心,这点场面我还应付得了,你自己小心点。”说罢,他走近三人,开始一场令她胆战心惊的肉搏战。她看着滕洛寒以一敌三,但手法凌厉、力道十足,丝毫不因以寡敌众而落居下风,反而有种复仇天使的气势,教人不寒而栗。原先,闵雨枫真的有些担心,毕竟她从没有看过滕洛寒打架,她怕他会为了她而受重伤。正打算要离开去报警,却发现他已经掌握住情势,那三个男孩已显得力不从心,只能勉强还击,稍微抵挡滕洛寒未曾减缓的攻势罢了。过了好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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